排气口在旁边轰响,让远处的大气轰鸣声变得近在咫尺。
现在是第四天早上,玛茜把她送到这个地方,说去接王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她揩了口水,把脑袋从那本空灵之书拔出来,知识真是富有吸引力。
昨晚她无聊至极,只能看那空灵之书消遣,困得她醉生梦死,什么都没记住。她现在很焦躁,一下把书合上了。
她在发黄的铁柜子里找到只布满灰尘的的口罩,推开石门,身后激烈的暖风推得她停不住脚步的向前,前面是发光的大口,远处耀目白光下有山峦,还有山脚边村落的小影子。她匍匐了下来,她可不想被大风吹下去,她扭头看着身后黑暗中的大风扇在独自又幽怨的转个不停。
“我得出去,即使被那些猎魔人抓到我也得出去,不然我会闷死的”。她越想着这个念头,就顺着楼梯往下爬得越起劲。
梯子下的乡土气息越来越浓厚,黄色的枯草密密麻麻的,但这么一眼下去就能看见好几窝兔子,伏在压弯了的枯色长条草上。当踩到秋日的旷野大地上,感受到各种泥土在爆裂或者下陷,还呼吸一些秋风送来各种时段的植物气息,她快活极了,口罩随风飘远,她当时真感觉自己是个放假后走在回家路上的小孩。
大约是九点的太阳下,她走了两步,几只兔子跳开了,她很快就上了小径,九月的秋风让她有点哀落。
“不能这样,得喝点什么”她这样想,就到了一个乡间餐馆,问了一杯啤酒。
她像一个嗜酒如命的人,不过比那还要老练。举起杯子没放下过,吨吨吨一口气全下肚了。白皙的脸皮内透出鲜红,烧得麻子变成了瓜子,她有些飘然,安逸的微笑下露出经典的门牙。
又点了一些小菜,很快就心满意足了,那些季节带来的哀愁自觉的无影无踪了。她看到土色窗帘边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正在用呆滞的眼神看着她,那松散的几缕头发挂在湿漉漉的脑门前。在碧豆的注视下,他又低头去喝在在冒烟的茶,不过无从下口。
这时候店小二来收钱,这时的这时她才想到她的口袋可是空空的!
“嘿,我还没喝饱呢,再来一杯”她微笑着说。店小二露出怀疑又蔑视的眼神。小二一转头,她撒腿就跑,当然,当然是在店小二的一声惊呼下,随即几乎是立刻被抓住了。
她被压倒在地,公平的在和老板对峙。那个胖乎乎的男人走了过来,她迷离的眼眯缝的看着他,觉得他在她酒气的作用下似乎发着银光。
“我来付吧”大胖子说完了,他的声音很悦耳。
他和她一块走出来,太阳已经快预热到正午的分量。她感谢他的好意,她觉得他的外貌就和他的声音一样颓废无力慵懒,还多上了老态。
“嘿,伙计,我还是得问个问题,等等,要是那种事情的话,我还是情愿让他们抓我回去”碧豆开口了。
“不,我都父亲辈的人了”他腼腆的脸没有笑容。
“那就好,我很高兴现在还有高尚的人。可不知道某些人有多变态。”
“我只是好奇,有些好奇”
“好了,好奇什么?”她问。
“因为你的白发”
“白发?我生下来就是这样”她说。
“你的肩膀应该还有一个黑色都闪电胎记不是”
“是啊,你怎么知道!”她问。
“刚刚你被揍的时候瞧见的”
“为什么找我”她直截了当的问。
“你的父亲是不是一个国王”
“曾经的事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农家女孩。”她有些烦躁他跳过她的问题。
他拨开摊在额头上的松散头发,楷了楷汗水,他继续假设:“你还有有一本书”
“什么书”她问。
“空灵之书!”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迸发出这句话,声音不协调且很大声。
“是的。你怎么会……”
“哦,没想到都是真的”
“难道你是作者?你就是那个护林员?抱歉,不是故意看你日记的。主要我没东西可看,很无聊。不过你怎么会知道,你不会真的有魔法吧”
“不,不,我不是”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个老虎皮包的小册子。她发觉这小册子上的字和空灵之书上的很可能是用同一只笔写得,不过小册子里的笔墨还没干,还有墨水的反光。
上面写着:“酒馆,白发,闪电胎记,烧掉书”。除此以外,怎么怎么翻找也是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么玩笑嘛,这是你刚刚写上去的是不是”她问。
“不,昨晚之前从来没有过任何字。这是自己出现的,要么就是有谁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写了,如果有,那就一定是我那儿子了。”
“你怎么发现的?你为什么确切的知道出现的时间?”
“我……就是,就是知道,一种感觉,我无聊的时候感觉就会很准”
“带我去找他”
“别了,他不是一个太好的孩子。你也许可以烧掉那本空灵之书。虽然我没有见过,但那本书让我感觉很不好,感觉你带着他很危险,我要你烧掉它,我不是护林员,只是感觉”
“怪。可到底是谁写的”
“不是我,也许是我儿子”
“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次是我第一回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出来。这到底闹哪样,带我去见见你的儿子!”
“不,这一切都源自我的好奇,我以为这是假的,就来验证,就来酒馆碰碰运气。我不是故意的,也许只是无聊的玩笑”
“得啦,带路带路”
“不”
她跪在他脚边:“求求你,我孤身一人来到这,无依无靠,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人了解我的情况,那怕一点点,那怕是恶作剧,我也要去弄明白,这对我很重要”
拙劣的话语和转变,可胖子听得不停的用织满体毛的手臂抹眼睛了。
“好的,我永远为你提供庇护”他说,而她感觉到他肯定是个好父亲。
他们走上人来人往的街道,街坊冷漠的脸上露出很好奇的皱纹,看着这个胖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
他打开门,电视机照亮一个带着毛帽子的男人,他正啃着手指,腿支在电视柜子上,门开的声响没有引起他的一点注意。
“白劲,你来一下。怎么不开灯啊”胖子说。
“干什么啊,什么事直接说,别这样”,那明显是个成年人的声音。“等等,他叫白劲?”碧豆在黑暗中说。
胖子父亲无奈的打开灯,打开了小册子。
“这是不是你的恶作剧啊”胖子问。
“不是!不是!我从来不会碰你的任何垃圾的。好的,好的,快点关灯吧。你没事,就出去”
“你认真回答我,这件事对这位女士很重要”
这时儿子的身躯在沙发上挺了起来,直蹦蹦的身子木讷的转动 。
碧蓝看到一个对着胡茬的脸,现在那脸还露出了狞笑。
“哎!爸爸,怎么不说我有客人啊!我刚刚睡醒,有点懵。对了!你说我能帮到这位女士,到底怎么啦”
“这些东西是你写的吗,她无依无靠的,她要知道一切”父亲说。
“我看看呐,嗯……这些字有些我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