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装着的都是一些寻常的珠宝首饰,最下面还压着几张地契。
马红俊越看越觉得心惊。
“爷爷,这些地契是真的吗?”
白鹤点了点头,注意力仍旧放在盒子上。
“这些铺子可都是在天斗城最好的地段啊,香香,你来看。”
马红俊将地契递给白沉香,这些铺子的地理位置白沉香说不上全认识,但总有一两个是有印象的。
白沉香抿着嘴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地契放回到桌子上。
当初敏之一族那么困难,爷爷都没有把它拿出来,白沉香可以猜到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香香,你怪我吗?”
白鹤抬头看着白沉香,向来矍铄的面庞竟是带了些愧疚之色。
“先不说那些地契,哪怕只是一颗小小的宝石,也能让敏之一族的弟子过上一段的好日子。可是我却没有拿出来,我是不是很自私?”
一颗淡紫色的宝石静静地放在白鹤的掌心,从窗户投射进来的光斑将宝石映射地极为璀璨。
白沉香抿着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也没有资格去评判这件事。
纵使白鹤有这么多东西,他也和所有弟子一样过得十分拮据,甚至为了不断口粮,低声下气地到处去借去求。
白沉香一直跟在白鹤身边,她最是知道爷爷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她把白鹤手中的宝石拿起来重新放回盒子里,又将盖子合上。
“爷爷,和我们讲讲吧,这盒子的故事。”
白鹤叹了一口气,右手搭在盒子上细细地摸索着。
其实故事很平淡,并没有马红俊想象中的那么惊天动地。
这盒子里的东西,是白鹂在唐月华出生的时候就备下的。
白鹂是白鹤的姐姐,也就是唐月华的母亲。
“阿鹂说了,她要每年为月华准备一份嫁妆,等到月华出嫁的时候悄悄送给她当做小金库呢。”
提起姐姐,白鹤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眶却是一片湿润。
白鹂的性子活泼,从来不喜欢白鹤叫她姐姐,说是会把她叫老了,一直让他称呼自己为阿鹂。
“只是谁能想到,她会那么早就离开我呢?”
白鹤抬起头,好几颗豆大的泪珠滑落。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立刻偏过脸不想在小辈面前哭。
“其实,你们这些年轻人里小舞和荣荣的性子是最像阿鹂的,既灿烂又热烈。”
有些话白鹤没有说的很清楚,但是马红俊能够想得明白。
在当初的那个环境下,昊天宗威名远扬。
而白鹂所在的敏之一族,只是单属性四宗族中战斗力最弱的一族。
如果不是真心实意,排除万难,她又怎么会嫁进唐家呢?
“小三他爷爷啊,是真的很爱阿鹂。这盒子就是她留下的,当初离开昊天宗时,我不想彻底断了自己和阿鹂的联系,便偷偷将盒子带走了。而且,那个时候的昊天宗内忧外患,若是将东西留在他们手上,说不定早就没了。”
白鹤一开始还是想着遵循白鹂的意愿,每年在唐月华生日的时候往盒子里增添一些东西的。
可是敏之一族实在是没钱啊。
白鹤也曾动过挪用这些东西的心思,但是每每看到盒子上的花纹时,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之后他发誓,就算以后永远不能再返回昊天宗,再也见不到唐月华,他也要一辈子守着这个盒子,再不打开。
“可是谁能想到呢?也许真就是否极泰来,小三出现,建立了唐门,日子慢慢变好了。”
白鹤欣慰地笑了,又起身将另一个盒子拿过来。
“这里面是我这些年陆陆续续攒下的,一开始我怕香香嫁人后会受委屈,是打算留给她的。不过后来看到她时时刻刻和你们在一起,我对你,对她都很放心。”
马红俊的眼睛都在放光,这盒子看上去更大更沉,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
白沉香用胳膊怼了怼他,警告的目光看得他心慌。
“爷爷,你就放心吧。香香嫁给了我,我必然会敬她爱她,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挨饿受冻。这些东西,还是给留给小姨吧。”
马红俊虽然有些肉痛,但是在是非上他是拎得清楚的。
自己的老婆自然要自己赚钱去养。
不管是彩礼还是嫁妆,有就是有,没有就算了,也不必去强求。
他抬手指着桌子上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表情真诚。
“这一份是姑奶奶留给小姨的嫁妆,这一份是爷爷给小姨准备的嫁妆,与我和香香没有任何关系。”
马红俊拉住白沉香手腕,手掌一路向下改为十指紧扣。
必要的东西他会自己争取,实在不行去海神岛潜水摸几颗珍珠也能小挣一笔呢。
还没等白鹤说话,马红俊就将两个盒子重新放回柜子里了。
“爷爷,东西我们看过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敏堂堂主消失得太久,弟子们该怀疑了。到时候,把这里暴露就不好了。”
马红俊凑近了白鹤低声说着,那调皮的模样倒是把白鹤逗笑了。
“好孩子,红俊你真是个好孩子啊。”
白沉香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出房间,白鹤将房门重新落锁。
他抬头看着天上,今天阳光很好,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又不会很刺眼。
那种感觉,就好像白鹂还在他身边一样。
另一边,哈根达斯王国。
千仞雪正在专心处理着政务,而坐在她侧方的鬼柠再次轻笑一声。
“小柠,你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