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梓冲他津了津鼻子：“化妆化的，一会卸妆你就知道了。”
牧歆阳还是夸赞：“底子好，化不化妆都好看。”
颜梓没说话，给他上好了药起身去厕所：“那我去卸个妆，你再看看我底子好不好。我妆前妆后差别可大了，你小心吧。”
牧歆阳不接话：“那你去吧。”
听着厕所的水声，牧歆阳看着屋里的陈设。墙角有些受潮，长出了一点黑黑的霉菌。窗帘很薄，就算拉上，也能隐约看见外面。
衣柜的合叶貌似坏了，衣柜的门有点合不上。整个房间里，除了桌上的化妆品几乎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看向床头，是一件呢大衣。是自己家常用的牌子，所以牧歆阳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这件衣服是不是有点眼熟？]
牧歆阳不敢置信的上去摸了摸，想确认一下是她自己的衣服，还是自己弟弟那件。
但突然想到两人之前的对话，那些违和的地方一下子就解释的通了。
自己弟弟的衣服就摆在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故事的。自己再怎么混蛋也不能借着弟弟的脸，和他的女孩发生什么。
意识到厕所的水声有点久，牧歆阳就感觉心里发沉。想直接走，但觉得这样不好。站在浴室前想敲门打个招呼，但是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等着急了？”颜梓只裹着件浴巾就出来了。
厕所的设计也很不合理，门朝内开，正对着洗手池子。这样想从里面开门的话，要站在一个夹角里才能打开，但这不是重点。
牧歆阳赶紧别开视线不去看对方曼妙的身姿。
颜梓有些不高兴的揪住了牧歆阳的衣领：“就这么不忍直视？”
牧歆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是你穿的太少了。”
颜梓双手摆正牧歆阳的脸，任由浴巾掉在地上：“屁话少说，看着我。”
牧歆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下移，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没有了妆容的修饰，眼前的少女少了几分风尘气。眼睛圆圆的，带着几分清纯，牧歆阳盯着她的眼睛看，但疯狂眼球地震，企图压制自己向下看的本能。
颜梓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过你这样一直不往下看，我会觉得是我身材不好。”
虽然颜梓的眼睛真的很好看，但是牧歆阳知道，有的话再不开口就来不及了。
“我其实！”
话被颜梓堵回了嘴里，牙齿发出磕碰声，显然对方不是很熟练。笨拙的将士笨拙的攻着城，牧歆阳紧闭城门做着最后的抵抗。颜梓伸出手捏住了他的鼻子，因为缺氧，活下去的本能促使着他开口。
对方只给了一瞬的喘息，随后连战连捷。经验老道的将军被年轻的将士杀的丢盔卸甲，最后任由对方洗劫着城池。
对面鸣金收兵，只留下一地残骸。两人唇齿间还残留着分不清是谁的口水，颜梓又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我要你！现在！看着我！只看着我。”
颜梓一字一顿的说着。
看着颜梓的眼睛，牧歆阳还想解释，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我......好。”
牧歆阳把仅存的理智扔到脑后：[随便吧，到时候她就算杀了我，我也认了。]
牧歆阳抱起颜梓走向床边，牧歆阳不敢去洗个澡，怕自己冷静下来。
颜梓坐在了牧歆阳的腿上，把他放倒，笨拙着解着他的衣物。因为紧张，手有些颤抖：“刚刚我在上面，现在我想让你在上面。”
牧歆阳扶着她的脑袋，温柔的把她放到床上。
颜梓的手搭在耳边：“抓着我的手，抱着我，我有点害怕。”
牧歆阳用受伤的那只手轻轻与她十指相扣，温柔的教会她成长。
等理智回归的时候，牧歆阳紧紧抱着颜梓：“我有话想和你说，听完你想要我怎么样都好。”
颜梓有点累了，但还是选择听他说。一只手轻抚在身后牧歆阳的脸上：“嗯，你说。”
“我叫...牧歆阳。”
颜梓的手顿了一下，把手从牧歆阳脸上放了下来。
声音里带着失落：“难怪我感觉怪怪的，这样啊~，还好你现在说了，不然我下次见到他的话，就太尴尬了...还好...”
感觉怀里的人有些挣扎，牧歆阳不敢再抱紧她。
颜梓毫不遮掩的坐了起来，看向牧歆阳：“有烟吗？”
牧歆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有些犹豫的递给她。颜梓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微微侧头点上了火。过了下肺后再次吐出，自嘲了笑了笑。
牧歆阳有点担心：“你...还好吗？”
颜梓把烟塞回他的口袋：“钱不用给了，我挺满意的。但是不留你过夜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牧歆阳有点不知道该去该留，颜梓不再看他，伸出手指，指向门外：“滚。”
牧歆阳穿上衣服，有些担忧的带上了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
颜梓是第一次抽烟，但第一口就知道该过肺的这个行为，让颜梓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和自己的那个妈妈没什么区别。嘴里叼着事后烟，身边躺着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的方式，就是不去谈钱。把烟头在自己大腿上熄灭，给自己穿上了衣服。枯坐了很久，她想出去转转，临走之前回头看了看。
看向牧歆叶的那件外套，想了想还是穿在了身上。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过的东西了。
感觉自己的衣服会弄脏牧歆叶的衣服，颜梓只穿了件很薄的睡衣就出门了，因为她也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不认识的人看见。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她只当自己要去买烟。
牧歆阳已经叫代驾把自己车开来了，他原本打算就这样在颜梓楼下睡一夜的。
靠在车头抽着烟，就看见颜梓只穿了件薄睡衣，披着一件呢外套，光着脚就出来。
牧歆阳立马把烟扔掉，冲下去把人抱起了：“我就感觉你不对劲，你心里不舒服你冲我来啊？你这是干嘛？”
颜梓木讷的侧头看了看他，没说话，也不挣扎，就任由他抱着自己上了车。
牧歆阳把她放到副驾，怕自己不注意她就开门跑了，紧紧盯着副驾上了主驾驶。颜梓动都没动，就这样看着侧视镜里的自己。
牧歆阳上了车，看向副驾驶的颜梓：“你前面的抽屉里有把刀，我防身用的。不行你抽出来捅我两刀，我认真的。但你别这样，真的，我认真的。”
颜梓在抽屉里翻了翻，果然有把刀，还算锋利。
牧歆阳突然觉得，颜梓的这个精神状态不适合拿着利器，有些紧张的盯着她，就怕她自残。
颜梓的声音有些虚弱：“我自愿的，不怪你。”
牧歆阳大包大揽：“怪我！全都怪我！真的！”
颜梓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想去看海。”
牧歆阳一激灵：“走！现在就去！”
“去长安桥。”
牧歆阳感觉不是很妙，哪里确实能看见海。但也算的上一个自杀圣地，每年都有从上面跳下去的，救上来的没几个。后来政府在上面贴了很多温馨的标语，结果跳的人更多。
牧歆阳有些犹豫：“看海不一定非要去那啊...我还知道”
颜梓几乎没有迟疑，一刀扎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似乎对伤口的深度不是很满意，举刀还要继续。
牧歆阳用手握住刀刃，用力抢下颜梓手里的刀，扔出窗外。
牧歆阳没想到她的情绪这么激动：“咱们...咱们先去医院吧，好吗？”
此时车里全是血，牧歆阳的和颜梓的混到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颜梓像是感觉不到手上的伤和车里的血腥味似的，打开车门就要走。
牧歆阳赶紧抱住她：“走！现在就走！”
此时牧歆阳的手机一只在响，牧歆阳直接一起扔出窗外。
忍着手上的疼痛，给颜梓系上安全带，猛踩油门开往长安桥。
牧歆叶只希望路上不要遇到交警，自己可还没驾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