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地震棚子破破烂烂的,有什么好住的,快些搬,本宫要早些回钟粹宫里好生歇息一番,这么些时日,可是累死本宫了。”
大阿哥为了惠嫔,被瓦片砸破了头,虽然救治及时,但是大灾当前,并没有得到好好的将养,此刻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听见阿密达来传旨,胤禔皱了皱眉头:“为何德嫔不与我们一同回自己宫里住?”
惠嫔不在意的说道:“她愿意留在这里吃苦是她的事儿,你赶快准备准备,咱们回去了,这晦气地方,本宫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大阿哥看着惠嫔:“可是老祖宗与皇阿玛也还住在地震棚里,还有胤礽。”
惠嫔一顿,随即自我安慰:“慈宁宫损毁最是严重,想来还没修缮好吧!既然皇上下旨让咱们回去,那便是没事儿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大阿哥不再说话,只深深的望着玛琭棚子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九月初,前线传来好消息,广西、湖南连续被清军收复。
这算是这一个多月来最好的消息了,皇上紧绷的神经也一瞬间的松泛了下来:“梁九功,去温一壶酒来。”
“烈酒伤身,嫔妾特意带了新酿的桂花酒来,皇上尝尝?”答话的不是梁九功,反而是布贵人带着成答应走了进来,成答应的手里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壶:“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起身迎向布贵人:“你怎么来了?夜里寒凉,伺候的人怎也不知道多给你加件衣裳?”
布贵人随着皇上一同坐在了小榻上,成韵上前斟酒。
皇上此时才注意到成韵:“你是?”
成韵身着览绿缎织八团花卉锦袍并月白色缎绣竹子元宝底鞋,头上簪了一只镶宝石碧玺花簪,端的是娇俏可人。
听见皇上问话,成韵半跪福身:“嫔妾颐和轩答应戴佳氏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成答应?”皇上端详了成韵片刻,看向了布贵人:“你的人?”
布贵人笑了笑:“皇上的人。”
皇上深深的看着布贵人,没在说话。
当晚,成韵留下来侍寝。
临走时,布贵人贴在成韵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该知道,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成韵心下一凛,福身:“嫔妾恭送布贵人。”
“进来。”皇上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布贵人看了屋内一眼,又看了看成韵,转身走了。
“这布贵人还真是有趣,自己不想着争宠,倒舍得把别的女人送到皇上的龙床上去。”惠嫔打着照看大阿哥的由头,将人留在了延禧宫,眼下正与他闲话。
惠嫔也是憋闷很久了,从前还有个安嫔能时不时的说说话,如今这宫里竟然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胤禔并不想听后宫女人那些争风吃醋的事情,拿起书卷对着惠嫔抬了抬手:“儿臣要温书了,额娘自便吧。”
“你这孩子,对着一个奶嬷嬷尚且能够和颜悦色,怎的到了本宫这里便这般的不耐烦?”惠嫔嘴上如此说着,还是站起了身子往外走,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给你炖的汤别忘了喝,大补的。”
“儿臣多谢额娘,额娘慢走。”胤禔起身,对着惠嫔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