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哲是一点都不怵佟仙蕊。
她阿玛是开国功臣,长姐是皇后,她是钮祜禄氏的姑娘,她什么都不怕!
她不怕,佟仙蕊更不怕了,她可是有一个号称“佟半朝”的亲爹!
佟仙蕊二话不说,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了欣哲的脸上,语气嘲讽:“与本宫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欣哲捂着脸,仍旧笑着看向佟仙蕊:“敢问贵妃娘娘,臣妾所犯何错?”
“顶撞本宫便是过错,赏你个巴掌让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佟仙蕊回头看了一眼绿意,示意她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欣哲:“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皇上既然让你协理六宫,你便好好学着吧。”
佟仙蕊耀武扬威一大通,心里头痛快了,昂着头,带着人呼啦啦的走了。
詹吉迈与鹿笙身后传来了淑惠太妃的啧啧声:“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这才多久啊,又开始目中无人了。”
鹿笙与詹吉迈对视一眼,一同向着身后看去。
一旁的蓝齐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这便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欣哲也是硬气,佟仙蕊走后,欣哲脱了钗环,着了素衣,跪在了皇上的棚子门口,也不喊怨,也不求皇上做主,只说自己有愧皇恩,愧对皇上的信任。
京都四周灾情严重,每日里都有无数的大臣们来往于皇上的地震棚,此刻欣哲往门前一跪,脱簪戴罪,无异于将佟仙蕊架在火上烤。
大灾当前,不思考如何救济灾民,竟还在后宫兴风作浪。
众大臣对佟仙蕊颇有微词,已经有头铁的上书弹劾佟国维了。
“皇上,储秀宫娘娘还在外面跪着呢。”梁九功趁着皇上歇息的空档,端了杯热茶进来。
皇上饮了一口茶水,发出满足的喟叹:“总算是能歇歇了。”
“你方才说什么?”皇上放下茶杯,拿起一本折子看,不经意的问向梁九功。
梁九功丝毫不意外,除了德嫔娘娘,皇上还在意过谁?
“回皇上,奴才说储秀宫欣哲娘娘还在外头跪着呢。”
皇上放下了手里的折子,批了一个大大的“知道了”三个字,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着一下时辰,吩咐道:“就说朕知道了,让她回去吧。”
跪了这么半天,前朝后宫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闹的够大了吧?
应该能够遮掩住那巫蛊之事了吧?
再寻个由头惩罚宜嫔应该可以了吧?不会再有人联想了吧?
佟仙蕊与钮祜禄欣哲果真没有让人失望啊。
皇上心里美滋滋的盘算着。
“皇上,皇上!”梁九功劝回了欣哲之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皇上,纯亲王......怕是不行了。”
皇上惊的站了起来,打翻了手边的茶杯,染湿了方才批复好的请安折子。
“皇上,保重龙体啊。”梁九功赶忙上前,将皇上扶坐在了小榻上,自己收拾了桌子上的狼藉。
“怎么回事?”半晌,皇上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回皇上,王爷进七月便身子不大爽利,又缝天灾,实是不想给皇上添麻烦,便一直隐瞒不报,如今眼瞧着便不行了,才......这才差人进宫。”
皇上悲痛不已:“他才十九岁啊!”
皇上亲自前往纯亲王府,并且召集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可还是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