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被鞋砸的坐了一个屁墩儿,面上一个殷红色的鞋印,鞋底还印着花纹。
梁九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皇上的怒喝:“给朕滚进来!”
梁九功战战兢兢的进门,跪在皇上跟前:“奴才不知所犯何事,请皇上明示。”
皇上坐在龙榻上运气:“你告诉朕,那日猎场上穿红色骑马装的女子到底是谁?”
梁九功哭丧着脸:“回皇上,那日许多女子都穿着红色的骑装,宣嫔娘娘就穿的是最红的红色。”
“对,我那日就是穿着最好看的红色骑马装,可惜我不会骑马,便躲回了营帐里吃肉,那野鸡真的是好吃,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兔子... ... ”殿内又传来了宣嫔的碎碎念念。
梁九功一阵无语:您可别说话了……
宣嫔好像是听到了梁九功的祈祷,渐渐的没了声响。
皇上也是有气无处发,是自己当时没有说清楚,可谁知道那日那么多人穿红色骑装。
“传旨,以后狩猎都不许穿红色骑马装。”皇上气呼呼。
梁九功撇嘴,你是皇上,你说的算!
“那……宣嫔娘娘怎么办?”梁九功压低了声音问。
“能怎么办!那是和塔的郡主!是朕的表妹!”皇上说完,气呼呼地进了内殿。
掀开床幔,只见床上的人歪着脑袋,睡的没心没肺,好像还在流口水。
流口水???
皇上看向自己的龙床,果然枕头下方的褥子上湿了一小块儿。
皇上要气死了,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
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叮咛。
锦被上时不时的出现一个鼓包,被子里的人皱着眉,不耐烦地在被子里挣扎!
片刻,不动了。
开始低声呜咽。
啜泣。
呜呜呜。
一边哭还一边碎碎念。
皇上忍不住抬手将被子扯开,里面的人舒服了,翻了个身,咂巴着嘴继续睡着。
皇上精疲力尽的躺在了另外半张床上。
刚阖眼,宣嫔细嫩白皙的大长腿就砸在了皇上的肚子上,险些把皇上的隔夜饭给砸出来。
皇上一抬手,拽过被子,三下两下又将宣嫔给裹了起来。
忙活完事,皇上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无神的望着帐顶。
终于熬到了门外小太监敲门提醒的时间。
今天这一声“皇上,是时候啦”,简直犹如天籁。
皇上赶紧将人叫了进来,把团成一团的宣嫔给抬了出去。
永和宫里,玛琭披着衣裳坐在小榻上,双手托腮,看向窗外的月亮。
“竹溪,外面是什么声音?”
竹溪上前关了门窗,隔绝了外面凤鸾春恩车的车轱辘碾压青石子路的声音:“没什么声音,小主早些睡吧。”
玛琭歪头看着窗外并不圆满的月亮,声音落寞:“我早该知道,他这一生,不会只偏爱我一个女子。”
“本宫早就知道,皇上的夜晚不会独属于任何一个女子。之前是乌雅氏,如今是博尔济吉特氏,日后还会有旁人。”启祥宫里,安嫔打量着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暗红色细棉布,左右比了比,突然一下子从中间撕开了一个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