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叛贼耿精忠势穷而降,三藩叛乱之地中的浙、闽、陕依次被平定,朝野上下一片欢庆。
皇上喜的在后宫开启了一轮侍寝活动,从高到低,每人一次,人人不落。
前朝安稳,大臣们又一次盯紧了皇上的后宫,立后一事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皇上生气,在永和宫抱怨:“真是没有一日消停。”
“皇上与先皇后伉俪情深。”玛琭双手食指并中指轻轻地在皇上的太阳穴位置按压:“皇上觉得力道如何?”
“你这手法倒是不错,和谁学的?”皇上躺在玛琭的大腿上,闭着眼睛假寐。
“魏贵人。“玛琭回答:“荣嫔姐姐近日睡不安稳,嫔妾瞧着魏贵人的按压手法效果甚好,便学了几手。”
“荣嫔睡不安稳?”皇上睁开了眼睛。
“荣嫔姐姐怀胎辛苦,皇上可要去瞧瞧?”玛琭假意没有瞧见皇上一瞬间的紧张,温柔的问道。
皇上又放松了身体,闭上了眼睛:“朕又不会按摩,去瞧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累的荣嫔还要顾及朕,累得慌。”
“那嫔妾便替皇上多去瞧瞧荣嫔姐姐可好?”
“随你。”皇上想了想,突然说道:“过些时日许是要选秀了。”
玛琭的手一顿,随即笑着问道:“后宫来些新人也好,皇上可有中意之人?”
“你不难过?”皇上坐起身子,看着玛琭问道。
“难道来了新人,皇上就不在意嫔妾了吗?”
皇上一把扯过玛琭,搂在怀里:“当然不会。”
玛琭窝在皇上怀里不作声。
皇上低声喃喃,又似在解释:“福建大胜,势必要有所赏赐的,对于边关将领而言,诏他们家族的女子入宫,一则是犒赏,以示重视;二则也是顾及他们手里的兵权,再有便是蒙古科尔沁那边,也需要联姻来稳固和平。”
“嫔妾只是一小小女子,皇上说的这些,嫔妾不懂。”玛琭的声音闷闷的:“嫔妾心里只希望皇上万事顺遂,若是这样做可以让皇上少些忧心烦闷,嫔妾心里便是高兴的。”
“满宫里,也只有你最能体谅朕的难处。”皇上将玛琭搂的更紧。
玛琭的心里却是酸酸胀胀的疼。
寿昌宫里,钮祜禄氏也从母亲那里知道了即将要有新人入宫的消息。
“娘娘入宫才不足一年,皇上怎的又要纳新人了。”绿贞小声的抱怨。
“别胡说!”钮祜禄氏训斥:“皇上也是你能议论的?不要命了?”
绿贞撅嘴:“奴婢知错。奴婢就是替娘娘不值,娘娘那么心悦于皇上,放着外头那么多富贵人家的正头娘子不做,苦等了这么多年,才如愿进宫,这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呢。”
“从入宫的那刻起,就已经知道了要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绿贞,本宫心悦皇上,本宫从不后悔。”钮祜禄氏望着窗外随风飘零的落叶出神。
那一年,也是这样一个秋风落叶飘漫天的日子,只那落叶缤纷中的一眼,便误了终身啊。
入冬之后,钮祜禄氏染了一场风寒,断断续续的医治了好久才见好。
安嫔在启祥宫里面端详着刚刚做好的丹蔻,水粉色的,晶莹剔透。
“算起来,延禧宫也该有动静了吧?”安嫔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