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哇,您怎么就去了呢?”
贾蓉哭的伤心,泪珠滑落,其实他这是...激动的落泪。
死了!
终于死了!
父亲的身体极为强壮,贾蓉以前甚至都有错觉,他活不到为贾珍披麻戴孝,反而贾珍可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他记忆中,从记事起就被父亲霸道的教育,长这么大,都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中。
他畏惧自己的父亲,堪比猛兽。
见了就腿软,见了就哆嗦。
再有,父亲去了之后,他就是爵位继承者,就是一家之主。以后,总算是没有人管着他了,他可以自由的飞翔。
父亲是,压在他头顶的一座山!
因为这个父亲,他休了一个妻,死了两个妻,才有了现在这个河东狮妻子。
他的命好苦!
但是不怕,现在贾家可是皇族,什么桂花夏,在皇族面前算什么?
你在撒泼?
看蓉大爷给不给你大耳刮:“父亲啊!”
你可算是走了!
你这是走了,荒唐的走了,我是你的儿子,却还要帮你承受不知多少人的嘲笑。
死在女人肚皮上...
贾赦一直都以为此事荒唐,且很是蹊跷。所以,几次都在劝贾蓉,让仵作验尸...但是贾蓉不想图惹是非。
也不想麻烦,已经死了,埋了就是。
还真能查出来这是谋杀?
“蓉儿...”
贾赦、贾琏等皇族子弟都在,贾珍就算是死的再荒唐,那也是皇族长辈。贾赦劝着贾蓉:“节哀吧。”
贾蓉哭的太惨了,贾珍活着的时候,贾蓉受了多少委屈?现在贾珍死了,他竟然这般伤心,还真是一个大孝子。
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还是请钦天监算算停灵的日期,然后给你父亲换个地方吧。”
贾琏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亲王,在这里的人,可以说他的爵位最高。所以,贾琏的话还是很有作用的。
贾蓉抹了一把脸:“对,一切听二叔的。再有,还要请二婶子,帮忙料理我父亲后事才好。”
王熙凤脸色一僵。
现在思德县公府,已经穷的叮当响。贾珍就算是封了侯爵,也是才刚刚获封,现在爵产还没有统计。
一直以来,思德县公府,都在当东西过日子。入不敷出,当初的宁府产业,都被皇帝陛下收走卖掉...
这段时间,思德县公府,日子很难。
这后事,需要大量银子,贾珍好歹被追谥县公,岂能草草了事?
没有银子,这丧事不好办呐!
“银子的事情婶子无须担心。”
夏金桂还有好几万两银子呢,之前想尽办法的,想要和离出去,现在贾家成了皇族,撵都撵不走。
银子的事情,夏金桂已经点头。
贾蓉绝非蠢人,只是之前被贾珍压制着,安排事情,也是井井有条。银子的事情,贾蓉早就已经预料,贾珍刚死的时候,贾蓉已经做了安排。
“银子的事情,婶子无需操心。”
夏金桂抹着眼泪,实际上是心里乐开了花。贾珍死了,贾蓉就可以袭爵...虽然袭爵还是要降等袭爵,只是一个思德侯。
但是,在这之前,贾蓉就是一个禁军千户。
现在,贾蓉袭爵侯爵,她就是侯夫人。所以,要是和离,谁能给她这种尊贵身份?
再有,贾家成了皇族,夏家绝对会跟着沾光。说不定,桂花生意,都能够重新运作起来:“大爷已经告诉我,要多少银子,您尽管开口。”
现在,可是改变族人对她看法的时候,无论当初多么撒泼,现在公爹薨,也要放下一切成见。
否则,到时候贾蓉不休妻,阖族上下也会逼着贾蓉休掉,一个家孝期间,还在撒泼的女人。
王熙凤有些诧异,随后有些明悟。
夏金桂的处境与她何其相似,王家倒了,贾家成了皇族,贾琏被册封王爵,她虽然已经贵为王妃,但是...
她对于贾琏的约束,却几乎没有了任何的作用。
不得不委曲求全!
是的,在王熙凤心中,她现在还就是在委曲求全。
当初王家势大,王熙凤引之为靠山,甚至敢说出,王家地缝扫一扫,都足以让荣府吃上几年。
这种大话,王熙凤怕是没机会再说出来。
王子腾没了,王家失势了...纵然以前有再多功劳,王家对于大乾毫无功劳。
王家一家子,都已经成为了庶民。
“也罢...”
思德县公府,已经有过三次治丧,贾敬治丧王熙凤没有过多参与,但是贾蓉两个媳妇的丧礼,都是王熙凤主持的。
可谓是经验十足。
并且,这还是王熙凤成为王妃之后,第一次展示手段,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表现:“那我再讨嫌一次吧。”
王熙凤答应了此事,贾蓉又求贾琏:“有一件事情,还要请二叔帮忙,现在陛下下了圣旨,追谥我父亲为县公,但是承爵之事没有明言,还请二叔见到陛下的时候,提及此事。”
贾琏一遍答应着,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是宗人府管理,到时候你问问贾璜即可。或者,我见了贾璜,向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