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贾史氏有些头疼。
贾蓉今日大婚,新妇就要入门,贾史氏不得不安排人,安抚这个女人。
秦可卿应了一声。
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这里人多,秦可卿也不多问,就算是人少,秦可卿也不愿意多问。
贾史氏的热情,让秦可卿感觉有些假。
只能坐在这里,任由贾史氏拉着手。
这时候人多眼杂,贾史氏这种举动,兴许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好了,你们快去吧。”
又是闲聊一会儿,贾史氏让李纨、王熙凤还有秦可卿,向后院走去。路上,王熙凤没有隐瞒,将这件事情讲了一遍。
神京传言,贾蓉不可生养。
这件事情,不可避免的,秦可卿也在事件漩涡之中。
“纸,终究包不住火。”
秦可卿很不赞同这件事的做法:“再有,过往一切已经过眼烟云,提及也没意义,嫁给四爷,我是将喜帕给了姨太太看的。”
李纨与王熙凤讶然。
秦可卿冷哼一声:“这也不怕丢人,宁府爷们什么德行,你们还不清楚?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说,那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如今,我清清白白嫁给四爷,很多事情不要说老太太、太太不喜,我自也是不愿意参与。”
“然而,流言蜚语害死人。”
秦可卿脸色凝重:“荣国府我不多置喙,宁府上下都是什么人,我自是清楚,所以有些事情讲清楚,以免我以后难为。”
宁府爷们什么人?
珍大爷那是霸道习惯的人,这个珞四奶奶在宁府两年,还有如此不容易之事。
王熙凤执掌荣国府,多少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只是没有往深处去想。
“我现在有四爷护着。”
秦可卿看向王熙凤:“外人不说也罢,宁荣两府,要是胡言乱语,我饶的人,四爷未必饶的人。”
秦可卿很是珍惜现在的生活,她不得不为以后多做考虑。
毕竟过往不光彩,外人的嘴管不得,宁荣两府,秦可卿还有必要说一说。
恰恰,秦可卿知道宁荣两府仆从的德行,尊卑也有不分,个个私下里乱嚼舌根。如果不好好约束,以后受到伤害的就是她。
甚至,婚姻破裂!
这件事情,犹如一根刺,秦可卿总是感觉头顶悬了一把剑。
王熙凤笑呵呵的:“现在谁不羡慕我们四奶奶?”
贾珞性格,王熙凤领教过。
那是报仇不隔夜,一旦出手,那就是往死里整。
赖大要不是二太太做靠山,又找到了她,说不得已经被贾珞整的进入牢狱,家破人亡:“宁府的事情,还得珞兄弟找珍大哥说,荣府的人,我尽量看着点。”
现在,贾珞与宁荣两府若即若离。
要不是二老爷与二太太还在,这一次分家,恐怕会极为彻底,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这件事情要不处理,必然会酿成大祸!
“对了,珞兄弟呢?”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
王熙凤还是羡慕秦可卿的,至少现在贾珞,那是真真实实,就是秦可卿的靠山。不寻花问柳,不烟花柳巷。
她呢?
比不得,王熙凤是真羡慕。
“我出宫的时候,刚到宫门外,就被请来这里。”
如果不是请的急,赖二家的说的严重,秦可卿早就找个借口不来:“待会儿我还是要告辞的,四爷明日就要出征,还有事情需要准备。”
“出征?”
王熙凤与李纨讶然。
贾珞出征,又要立功,怕是加官进爵近在眼前。
“怪不得有人说,读书不如练武。”
李纨忽然说道:“珞兄弟武艺高强,以后兰儿少不得去麻烦珞兄弟,四奶奶到时候,可要帮衬着说两句好话。”
秦可卿笑而不语。
贾珞底牌似乎永远出不尽,总是给人惊喜。
很快,来到后宅偏房。
一个花枝招展,二十来岁的女人,怀中抱着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秦可卿看了一眼王熙凤,老太太不是说,这女人闹腾的厉害吗?
王熙凤一点都不客气,甚至声音冰冷:“你也无需闹腾,也不要这样做一个可怜人。能够从万花楼赎身,就已经是你造化。”
女人微微抬头:“二奶奶说得对,这是我的造化,我本下九流的娼妓,现在已经是一步登天了,我被琏二爷蒙骗,来到这里做出这一出事,你以为我还能...活命吗?”
“你若安分守己。”
周姨娘、赵姨娘这类姨太太,王熙凤都是瞧不上眼,何况这个万花楼出身的女子:“谁肯伤你性命?今日蓉大爷大婚,你能安分守己。”
秦可卿内心微叹。
这根本不是劝,而是前来威胁,她不应该参与其中。
老太太也够心狠,凑齐了贾家两府媳妇,给这个可怜女人施压。
让她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的退路。
这个女人是个明白人,可惜...进入这宁府之中,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了。
别人只说,这里荣华富贵,谁有明白其中心酸?
女人默不作声,只是眼底有莫名疯狂与冷意。秦可卿看得清楚,心里暗道:“宁府,怕是不得安宁。”
随后,三人离开。
刚到前院,恰巧看到贾珞进来,在他身边,跟着宝珠瑞珠。
看到贾珞,秦可卿眸子里满是欣喜,心中还有种种担忧:“夫君举起一万七千斤,有没有受了内伤?”
李纨微微一愣,王熙凤也是脚步一顿。
贾珞身穿斗牛服,魁伟英俊而步履坚定。
那个,曾经被人忽视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越发出息。
逐渐让人高不可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