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珞问了一声,车夫在一个麻袋里找出一根绳子,贾珞将绳子拴在自己的马上:“两匹马就会快很多。”
不然,这几十里路,天黑都到不了。
车夫也很着急,他还要回来呢。
不过,贾珞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荣国府。
“四爷...”
来到荣国府门外,门子纷纷问好。
贾珞再不受待见,那也是爷。
自古孝道是衡量人道德水准,最为直接的体现,贾珞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也要做给外人看看:“劳烦通禀一声,贾珞即将从军,前来拜辞父母与老太太。”
果然,门子进去快两刻钟,又匆匆出来:“四爷,二老爷不在府中,二太太与老太太说,要四爷自行离去就是,以后四爷很忙,老太太与二太太没事找寻,无需过来问安。”
贾珞也不吭声,翻身上马就走。
贾珞坐下的马,是一匹驽马,好歹也有力气,两匹马走的速度快了些,也到了日头微微西斜,这才到了军营。
足足五六十里。
贾珞一手提刀,一手抓着两个石锁,将马僵拴在裤腰上,走向军营。
“六...六...”
“大...”
刚到军营营门外,贾珞就听到玩骰子的声音,看到贾珞,竟然问都没问一句。
这与贾珞印象中,戒备森严,犹如细柳营一样的军营,有着云泥之别。
这是军营?
确定不是赌场?
哨兵,竟然聚集一起玩骰子赌博?
贾珞心中一沉,要是这种军营...与五城兵马司有何区别?
不,还不如五城兵马司呢。
五城兵马司的兵卒,还没有聚众赌博呢,顶多就是聚在一起聊娘们,晒太阳。
“这要是敌军来袭,别说抵抗,怕是会直接都成了溃兵。”
没事,溃兵溃着溃着,就成了尸体。
进入军营,军营中好歹让贾珞心中好受了一些。
有打架的。
有骂架的。
军中竟然有一个擂台,擂台上两个壮硕汉子搂在一起摔跤。
擂台下,一片叫好声:“刘百户干他,我可是压了你三十钱!”
“赵千户,干他,你是千户啊,不要丢人,干他!”
“打他!干他鸟!”
“揍他,赵千户还击啊!”
贾珞看了几眼,瞬间没了兴趣。
也不知道这一个千户,一个百户,是不是与他一样凭关系进来的,倒是有一膀子力气,比寻常人强也强不到哪去。
倒是远处,有几个练习骑射的年轻人,箭术倒是不错,就是弓软了点。
“这就是赵宽说的骑兵营,全踏马的是精锐?”
贾珞开始怀疑人生,这样军纪松散的兵马,当真能打仗?
他可是听说,北疆异族,蠢蠢欲动,不断挑起战争,到时候靠着这一支兵马,能打赢仗?
贾珞严重怀疑,到时候与这么一支兵马并肩作战,最终会被裹挟着成为溃兵:“我有些后悔了,还能回去吗?”
溜达了一圈,贾珞总算是遇到一个主动与他搭话的人,这个人略瘦,顶多一米五,穿着大棉袄,也没有穿盔甲,头发乱糟糟的,可以看到头发上活跃的虱子:“新来的,找谁啊,怎么还带着家伙什来的,咱们校场不是没有石锁,不用准备。”
贾珞轻轻放下石锁,将大刀插在地上:“这位兄弟,我是新来的百户,前来军中报到,冯提督军帐在哪?”
新来的百户?
找冯提督?
这个兵卒嘿嘿一笑:“原来是百户大人,您运气倒好,冯提督刚刚回来。您往前走三十丈,最中间最大的帅帐,就是冯提督的帅帐。”
贾珞点头,刚要提起铁锁与大刀,这个兵卒满脸讨好:“大人尽管去,这玩意小的帮您看着,等您报到之后,小的给您送去。”
贾珞一想,这玩意抬不好抬,没有一定力气,也搬不动。
没有人偷的走,于是点头:“谢了。”
于是,贾珞牵着驽马离开。
这个兵卒围着大刀转了一圈,再看看铁锁:“好像是铁家伙?”
于是,他试了试。
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大刀没有拔得动。
试了试铁锁,仿佛蚍蜉撼大树,两个铁锁纹丝不动。想想贾珞刚才一只手提着两个铁锁,一柄大刀,轻松模样,这个兵卒顿时大喊:“咱们军营来了一个猛人,双手可以提得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