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堂。
贾史氏起床没多久,就开始想念孙子贾宝玉:“今儿早上,宝玉怎么没有过来请安?”
贾宝玉是贾史氏命根子,荣国府凤凰蛋,是贾史氏开心果,一天不见贾宝玉,贾史氏就会感觉内心空虚,仿佛少了什么:“不会是昨晚玩耍晚了,起得晚?”
荣国府姑娘尚且上学读书,贾宝玉就是一个另类。
且,昨天林黛玉来了,还睡在一处,多了一个妹妹,玩耍的晚一点很正常。
对此,贾史氏很是理解。
鸳鸯叹息一声:“老太太不知道,现在荣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宝玉去赵姨娘院,服侍二老爷呢。”
“哼...”
贾史氏皱眉:“他自有姨娘丫鬟服侍,这是将宝玉当成了丫鬟仆人?去,将宝玉叫来,他小小年纪,哪里知道怎么服侍人?”
贾宝玉是贾史氏心尖尖肉,不忍他有一点点委屈:“你们二老爷啊,这就是故意的,往日里不怎么教导关心,这是来考较宝玉来啦,要是宝玉一点做的不好,又要打他,鸳鸯快去。”
“老太太。”
鸳鸯一边伺候贾史氏,一边笑道:“知道你疼宝二爷,今儿事出有因,珞四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将二老爷气的闭了气,这不还没醒呢,宝玉自然要去服侍。”
“存周昏迷了?”
贾史氏立即着急起来:“这个贾珞到处惹是生非,以前总不见他身影,怎么一出现就惹祸?”
贾政可是贾史氏最偏心最疼爱的儿子,不,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儿子:“快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
周姨娘院。
桃儿满心忧虑的看着念佛的周姨娘:“姨太太,您不过去看看吗,这次四爷怕是又要挨打。二老爷也真是的,以前四爷在荣府生活了十几年,也不见他找四爷,四爷刚搬出去,接连两天,都让人寻四爷。”
周姨娘转着念珠,眼睛也没有睁开。
她眉宇间满是忧虑,最终长叹:“我本不讨喜,也不与谁好,也求不着情,我去了只会让人更加轻贱珞儿,打的更狠。”
“再有,二太太在那里呢,我去了像什么话?”
她只是姨娘,不是母亲!
周姨娘更清楚二太太王氏是什么人。
她不能去。
桃儿沉默。
周姨娘再次长叹:“准备好金疮药,等着四爷挨完打,你就将四爷带来,我给他上药。这孩子上次挨打我不知道,身边就只有一个小毛头丫头,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
“珞四爷,将老爷气晕啦。”
这个消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或者只是荣国府传统,如风一样在荣国府传播。
自然是荣国府传统外加有心。
就如同一个朝廷中,文武大臣们,希望君主是一个昏庸无能之辈。
一个大家族,有权势的奴仆,希望自己的主子是一个容易糊弄、好欺瞒之人。
贾珞明白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贿赂赖大,将打熬力气器具搬回小院子之后,赖大见他巨力,就已经内心有了敬畏之意。
甚至是戒备之心。
自那之后,赖大有没有在贾政面前煽风点火说话坏贾珞不知道,只要有赖大在的时候,贾珞见贾政,贾政总没好气。
似乎更加讨厌他。
“老爷...”
二太太老贾王氏第一个来到赵姨娘小院,看到贾珞就是一阵哭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来你这么一个黑心玩意来。”
贾珞一直都是面无表情,老子晕倒了,儿子跑了...这是最大的不孝!
他不仅不能跑,还得把贾政送回来请大夫。
就这么尿性。
就这么肏蛋。
贾珞站在门内,根本无法靠近。
床榻前,有贾政亲儿子贾宝玉在那里又是抹眼泪,又是盯着呢。
远近亲疏自有不同,只有老子的继承人,才能床榻前尽孝。
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只能远观。
嗯。
这一点很好。
紧接着就是贾琏来了:“老四一向稳稳妥妥,这次怎么做出这等混账事?宝玉每次气二老爷,也没气成这样。”
贾珞与贾琏不熟。
都住在荣国府,贾琏几乎很少在府中,一年能见上一两次都是高频率。
不过,贾琏这一句话看似责备,何尝没有提点众人,贾宝玉也经常惹二老爷生气,
贾赦醉醺醺的,则是看了一眼贾珞:“存周气量越发小了,怎么与自己的儿子置气成这个样子?平日里关心少也罢了,管教起来还真当成了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