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思忖道:“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只引出头绪即可,具体造势就让水帝宫去安排,他们这些世家名门,最擅长编排我绯闻,是行家里手。”
接着,又写下一行,“参赛费免去,但外人观看比赛要收费,可以将擂台围起,杜绝闲杂人等观望,想要进入赛场观众席,必须购买门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激动起来,“这里没有网络直播,无法第一时间将赛场画面传播至各地,但以辛江府的财力,调动一批大宾级强者,用法力显化赛场实况,通过阵纹,映照在万里之外的另一处,应该是不难,这样一来,相当于直播,更能调动气氛!”
他嘿嘿笑了几声,这个主意绝妙,将会开创出一种先河,届时,北境大小宗门与城池,凡有人烟处,都能实时了解赛场,必将引发轰动。
“而且,这转播也需要收费,茶楼、饭庄、各大商户内,都可以摆放转播用的影音石,七府联赛名声很大,必定有许多人愿意花费小钱观看!”
谢陈想了想,道:“还有修行世家、豪阀的家中,都可以安排,只要有萤金,就是转播影音石放在他床头都行。那些贵人姨太太们,选手的娘舅姑姨大婶子们,一定非常关切自家后辈,他们是主要收费人群,出手阔绰,可以考虑安排上门服务!”
他甚至还写出了更详细的方案,比如:转播画面大小、清晰度、是否有延迟等,都要与萤金挂钩。
此外,赛场的收费标准也要有所差别,普通赛场、晋级赛场、乃至最后的决赛半决赛,票价自然不同。后排普通席位、前排贵宾、甚至身份尊贵的人物,可以设立包厢,标准也不一。
“总之一句话,想看到更多、更好的比赛,就要花钱!”
谢陈头脑飞速运转,他现在的思路无比发散,一个又一个好主意蹦出,“既然有了直播,就要有讲解,颜璃卿身为北境四大美人,这个身份也要好好利用起来,嗯,姑且先写上仙子主播、逐一讲解的噱头,吸引耳目。”
“还有,要着重塑造一批具有夺冠潜力的种子选手,将他们的名声打出去,吸引更多人,单凭我自身,还是显得式微。如,我家大侄女,尹弱,姿色不输任何人,兼具一身修为无人能敌,可以重点宣传。”
谢陈顿了顿,不可避免想到了李雅阑,两人之间的纠缠令他头疼,但那是与颜璃卿同级别的仙子,自身就有无数拥趸,不加以宣传造势,太过可惜。
“哎,为了萤金,不丢人!”他狠下心,在纸上写下,“必要时,宣扬李雅阑参赛、与幼魔的爱恨情仇往事……”
写下这些字的时候,他心情复杂。
但很快,就被赚钱的喜悦所冲散。
“七府的传人,般若汤邓佑、大罗殿钟虎等,皆是上一届的前十人,呼声很大,都是塑造重点,还有巫道宗,跌落神坛,能否向我复仇成功?”
谢陈几乎要手舞足蹈,通过这样刻意营造,必定能让联赛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可惜,红叶城罗鱼让出海苦修去了,不然,也是一个引爆点……”
他微微叹气,感到遗憾。
谢陈摸了摸下巴,思如泉涌,道:“参赛人数一多,许多场次同时上映,观众难免目不暇接,要提前准备下大批影音石,录制比赛和讲解,便于后期售卖,让没有观看直播的人看回放。”
他简直要被自己的思路所折服。
可是,这还不算结束,他生出了更大的想法。
“赛事自古与赌场不可分离,作为七府之一,水帝宫不可能亲自下场坐庄,太跌份。倒是可以考虑提前发售面额较小的联赛蒙彩票,作为玩乐一般的彩头,预测不同赛事的走向、胜负,划定不同赔率,谁买下的蒙彩票与结果相符,就可以领取奖金。甚至比赛时长,都能作为押注点,每张票据背后,水帝宫有抽成,这是稳赚的买卖!”
“还有,临江城商业繁华,长月恒、老书斋,包括那狗日的桐藻堂,财力雄厚,这样规模空前的赛事,正好拉他们赞助费!”
屋外,从人声鼎沸到星夜寂籁,谢陈埋头苦写,笔耕不辍,他的想法在这里显得惊世骇俗,许多事,许多见解,此前从未出现过。
“区区五百万萤金,本掌柜现在已经不放在眼里,颜仙子,你小瞧我鸦某人了,嘎嘎嘎……”
谢陈发出一阵窃笑。
又一日,大日横空,三仗河边依旧吵闹,经过昨天开业,竹笋和松胶作为割阙山三宝的名号已经打响,松烟邑无处不在议论,是最为吸引目光的奇特宝药。
高莲站在门口,叉腰大喊:“每日售卖五十份,先到先得!”
“我要、我选购一颗竹笋,要突破!”
“我要三碗松胶,送与老娘保容养颜!”
高莲颇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许多买,每人限购一份!”
“我加价!”
“你买到手的东西,出了店铺,卖上万金我们也管不着,但在这里,第一手市场,呵,鸦掌柜早有吩咐,萤金算个屁,加钱也不卖,后边排队去!”
高莲一个瘦弱的小姑娘,将一群激动的修士震慑,不敢肆意妄为。
乌鸦好奇道:“大掌柜,你何时定下不许加价的铁律?”
谢陈一脸心疼,“天地良心,萤金在我心中比老松岭还重,不可能说过这话!”
张大眼笑道:“是高莲自己提出的想法,认为我们的三宝如此抢手,要提前立下规矩,才能有的放矢,长久经营下去,不然,哪个大商队过来全部买走,会让其他客户寒心。”
谢陈极其满意,“这个小姑娘头脑聪慧,它日必是我商道高徒,你们都学着些!”
乌鸦好奇道:“虽然有了限购,但若有心人招募五十名散工一直蹲守,彻夜守候在店外,只等明天开门时就买走,也会扰乱秩序不是?”
曲涛接过话茬,“我们目前的产量,每个月只够五天售卖,初步意见是,不定时,随机择取日期抛售,营造神秘感。”
谢陈苦笑,“你们看来都学会了我独门诀窍。”
“这都是无奈之举,大掌柜,能否想办法提高产量?”少年王金夜也发表了看法。
大黑鸟将头扬起,骄傲道:“这有何难,等下次将所有储物器装满。”
谢陈冷笑,斜视过来,“我做不到,有种下次你回去进货。”
乌鸦顿时萎靡下去,要让它独自去面对老松和竹皇,只怕会被揪掉一身鸟毛。
很快,五十份宝物就售罄,高莲意犹未尽,“这样的买卖,做起来才算过瘾!”她跑到谢陈身前,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咱们一直号称割阙山三宝,那最后一宝到底为何物?快拿出来,凭借这股红火劲,定能大卖!”
众人都看了过来,谢陈神秘一笑,“还没想好,只是觉得三宝叫起来顺口,你们也多想想,争取早日凑齐。”
“且!”大家同时嘁了一声,作鸟兽散。
“大眼兄,为我准备一份厚礼,这次变通大获成功,苏变之法功不可没,我要去表示感谢!”谢陈叫道。
张大眼闷声回道:“苏老板不在,他外出去了。”
“去了何处?”谢陈好奇道。
“他见咱们生意火爆,自家没落,心境不稳,出去游历散心,不知何时能回来。”
谢陈哭笑不得,“我这一身行商本领,俱是他传授,老苏说经功德无量,他怎么还不平衡起来?”
曲涛叹息,“商贾之道变幻莫测,没有人能真正把握,许多事就是如此,开导他人、出谋划策时滔滔不绝,精辟道理装满一箩筐,可落到自己头上,却是不得要领。”
谢陈沉默起来,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高莲来了兴趣,问道:“什么老苏说经?”
张大眼忙着献殷勤,将自己重新购买的那本薄册子递了过去,“鸦掌柜将之奉为圭臬,我觉着是没有实用道理,你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