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发展了大半年呢，就已经把六国甩得只能看到了个背影了，再等几年下去，怕是不用打仗六国就得亡国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李牧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回府邸的路上。

他好几次听到了路人对自己的谈论，无一例外，都是对自己态度的讨论——对自己是否和秦国人有勾结的推测。

许多时候人们所谓的讨论，压根就是在为心中的推测找证据。

事实如何，并不重要。

府邸外，当乔装的李牧出现在这里时，在街道上徘徊的某些探子顿时就惊了！

他什么时候出府的？

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他要是想离开，岂不是很容易？

李牧大概能想得到自己这举动会引起些什么，但这也是他要表现给某些人看的：我若真想叛逃，你们盯我又有什么用呢？

这番举动，有人放下了心，有人更加提心吊胆。

深夜。

李府后方，一个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影翻墙闯了进去，然后就被李牧府邸的亲兵发现了。

当被带到李牧面前时，李牧都有些惊讶。

“你居然还敢来？”

这是当初自己刚回邯郸时深夜来找过自己的那个秦国人。

“听说大将军处境不妙，在下好歹与大将军有过一面之交，应该来看看。”青年笑了笑。

李牧挥退了亲兵：“怎么？这次又是来讽刺本将的？”

“怎么还是本将？不应该是本君吗？”青年略带疑惑，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来大将军也知道赵王给你的这个武安君之号，不太吉利啊！”

“本将只是一时改不过来而已。”

“你来此何事？”

青年看了看周围，虽然看上去只有李牧在自己面前，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暗地里绝对有人看着，甚至还有人用弓箭随时准备射杀自己也未必。

“尽忠报国郭相国、畏畏缩缩武安君。”青年叹了口气：“真是通俗无比啊！”

“身为敌人，在下刚结束完任务来赵国，我都为大将军感到不值。”

“赵王难道不知道大将军的心吗？那郭开真的不懂你的意思吗？怕是未必吧？”

“赵王只是不信任大将军，郭开只是因为报仇心切而接受不了你那慢吞吞的方法；他们都知道你是好心，却都无法容忍。”

“如此赵国，大将军还要为它尽忠？”

青年语气诚恳，尤其是他秦国人的身份，更是让这番话增添了一丝悲情意味。

你看看，我秦国都为你感到不值，你还为赵国卖什么命？

可李牧丝毫没有改变：“说完了？”

“那你可以走了。另外事不过三，你下一次若再来，可就活不成了。”

青年冷笑一声：“真是个迂腐之辈！”

“你既然如此想要为赵国尽忠，那你就眼睁睁看着赵国死吧！”

“等我们干掉了郭开，独木难支的你又能给赵国带来什么？那赵王还会让你当大将军吗？这个被你尽忠的国家，终究会成为你的死地！”

说完，青年转身就走。

李牧心中迅速思索着，这番话能信吗？

但不管能不能信……

“来人，请这位朋友下去休息。”

青年脚步一顿，哈哈大笑：“李牧，你以为拿住我就行了？”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只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别的我还没从上级那知道呢！原本想着来看看受委屈的你，没想到你如此愚昧无知，真是浪费我感情！这一时愤怒说出的消息，就当做我最后的遗言吧！”

说完，他迅速从腰间的腰带上解下一把折叠小刀，抬手就朝着脖子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