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位武士中,有两位受伤的回来了,躲在自己的房里。”
“!!”
熊林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熊启,而后者则整个人失魂落魄。
……
吕府。
隗林看着沉思的吕平,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在下本来也不知道,只是当覃格告诉我时,我瞬间就想通了。”
“不管昌平君选的是哪三个武士,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在其他臣子那有关系,那就都躲不过这个下场。”
“因为在秦王与吕先生面前,楚系之人在熊启被免职在家后完全不算什么,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就算是为了找一条后路,肯定也会生出和任宇一样多说一声的想法,因为他们是在对付李客卿这个受大王之命建造学宫的人。”
“只要有这种想法,我想大王那边就会有人把这事传出来。”
“就算三个人都是忠心于熊启,那也无妨。”
“大王若真是想对他动手,那绝不会只有一个暗子。”
“当昌平君决定对李客卿动手时,他就已经走入了大王给他的死地里。”
“至于现在,吕先生他自己出城留我们在城中,想必他是提前察觉到了什么情况,他去躲开其他人的注意了。”
“再说了。”隗林笑了笑:“在明面上,这件事可是和刺杀之事一样,都是熊启干的。”
吕平点了点头,懂了这一切。
“所以另外那两个人回去,也是有问题的?毕竟秦格已经带着任宇来了,这随时是一个可以发难的借口?”
“当然。”隗林点了点头:“我敢肯定,昌平君给他们最开始的命令,绝对不是让他们回府邸。”
“而我们,只好闭门谢客不管接下来的风雨。”
“这是吕先生与大王的默契。”
……
“你们怎么回来了?”
看着面前两个受伤的门客,一向给门客印象是待人甚厚的熊启彻底绷不住了:“熊肃不是让你们去本君在城西的一间屋子躲着吗?”
一个武士愣了下,捂着胸前的伤口道:“君上,没有啊!”
熊启:“???”
“不是说让我们悄悄回来吗?一旦您有需要,我们就要出来以伤指证是任宇带头、并且在事后试图回去杀人,而我等阻拦不住啊!”
“熊肃不是说,这实际上是一出戏,为了向大王表明:君上只是气愤李客卿、但绝没有刺杀或者与其作对的想法的吗?”
熊启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一旁,熊林察觉出了不对劲:“你是说你们昨夜只是打伤了那个匠人?”
“只是打伤,绝对没有杀人!”
“你们回来时,任宇还带着人对付你们,但你们并没有意外?”
“是的,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吗?”
什么狗屁计划!
你们知道的计划跟熊肃对熊启说的压根不是同一个!
但还有一个人……
“任宇呢?”
“熊肃不是说,君上察觉到任宇是吕不韦派来的细作吗?吕不韦一定会趁着这次机会嫁祸君上,君上就可以借此表明自己的忠心?”
任宇是不是不知道,但那熊肃……
熊林想通了,问题出在那个亲切的侄儿身上!
他先是拿着一个看上去没什么危害只是恶心人的计划博取了熊启的信任,然后转头就拿了另一个计划忽悠三人去动手。
说不定在对这三人说的过程中,熊肃对这两人说的、与任宇说的话也不相同。
于是最终结果是:
在熊启看来,这只是一次无伤大雅的指责。
在这两个武士看来,这是一次证明之举,为了让大王看到君上的行动:
我是气愤他,但也只是想着这么恶心一下,绝不可能过线;而我非但没有刺杀他人,还把吕不韦陷害我的事给揪了出来,你们看我是冤枉的啊!
但在任宇那里,熊肃则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任宇不得已喊了其他人,在回来的路上把自己带走好脱离这场漩涡。
没多久,熊启也想明白了这一切。
然后他就傻了。
自己对那个侄儿这么好,他居然反叛我?
可熊林还是有个问题想不通:“那个匠人到底谁杀的?”
两个武士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啊!不是任宇会带着吕不韦陷害君上的命令回去杀吗?我们等了君上快一天,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等着出来指证他,我们在房间里躲了一天连伤口都还在呢!”
熊林心累了,直接摆了摆手让两人离去。
接着看向了气得面色通红的熊启:“真是亲切的好侄子啊!”
“他也是你侄子!”
熊启已经暴怒了,面目狰狞道:“熊肃!我要把他抓起来!我要把他杀了!我要把他……把他亲人都给杀了!”
熊林冷静了下来。
让熊肃背叛,吕不韦到底付出了多少筹码?
只是对于熊启的话,他嗤笑了一下:“你现在派人回楚国,多半会发现他爹娘已经离开了,或是在他来秦国前就死了。”
“至于你说亲人?”
“他在秦国能算得上亲人的,不就我们两个吗?你想自杀不成?”
他是真的对这个族弟无语了。
虽然他也是受害者,但问题不是这么算的啊!
你被免职在家你就好生生待着不行吗?怎么非得出去闹腾呢?
至于熊肃现在躲哪去了……
吕不韦出城不知道去哪了,他儿子在家说着闭门谢客,转头就让一个门客去面见了大王……
这tm还用问?
熊启也知道自己理亏,可一时找不到发泄口,于是只能对准那个凶手:“吕不韦!你欺人太甚!”
熊林没说话,他心里也有着对吕不韦的极端恨意。
但同时他也有些疑惑,吕不韦为什么要发了疯一样对付熊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