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公社来人,把你们带回去。”丁卫东淡淡地说:“还有给红星小学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来人。把闫埠贵带回去。”
闫埠贵四个人腿都软了。他们没想到丁卫东会来这一手。“丁科长,我们认打认罚,别通知领导了。”闫埠贵哀求道。
“对呀,对呀。我们可以自己回去,不用公社来人。”杨正海胆战心惊地说。他满脸是血,看着跟恶鬼似的。
“闫解成赶紧去医务室看看去。再不去就要下班了。”丁卫东淡淡地说:“你们不想让人领回去,那也行啊。”
“我通知一下派出所来带人……”“别!”闫埠贵他们大喊起来。
“别?这可由不得你们。”丁卫东冷笑一声。
丁卫东就是在吓唬这几个人。他清楚就算派出所来人了,也就是训斥这几人几句,根本不会带到派出所的。
毕竟闫解成没什么大碍,而且他们都是闫解成的至亲。现在能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就是让学校,让公社来人把他们带回去。
这被带回去肯定是要被批评处理的。
丁卫东给红星公社和红星小学分别打了电话。然后就在这儿等着。
学校来人很快,而且还是校长亲自过来的。没办法,学校其实是红星轧钢厂的附属小学。
“张校长,人你可以带回去。但你们得好好教育教育啊!他这品性我怕他把小孩子带坏了。”丁卫东一脸严肃地说。
“是是是,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张校长赶忙说道:“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的……”
“张校长,这其实和你们学校关系不大。”丁卫东淡淡地说:“因为有些人在工作的地方是一个样。出了学校又是另一个样。”
丁卫东和张校长两人坐在简易的木沙发上。闫埠贵垂头丧气地站在他们面前。
闫埠贵脸色煞白,心里暗暗惊恐。他知道丁卫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把很多事告诉张校长。
“是是,是呀。但我们也有责任。”张校长态度很好。
张校长现在其实也就是个副科级干部。比丁卫东还低一个级别。而且他也有讨好丁卫东的意思。
“闫埠贵这个人极其卑鄙!”丁卫东开口道:“就不说这件事,我也准备去找你们反映一下的。这样的人怎么能当老师?”
“对了,他也就读过三年私塾而已。满脑子封建思想,还抠门成性,怎么可能教好学生?”
“我都不用去调查,他教学工作肯定差得一塌糊涂。他心思根本不在教学上,一有空就跑出去钓鱼卖钱……这人……啧啧……”
丁卫东不停地摇头,将闫埠贵的一些不良行径一一道出。末了说道:“他能把那丁点儿权力发挥到极致来谋取私利。”
“就因为住得离四合院大门近些,他就弄出个大门开关制度。让各家各户交钱,有人回来叫门,他就趁机索要好处……简直就是个斯文败类!对了,他还宣称自己工资是二十七块五。”
“天天哭穷,说自己二十多块钱要养活六口人。在大院门口占尽便宜,东家拿头蒜,西家薅棵葱。把大院的风气搞得乌烟瘴气。”
“大家一看到他闫埠贵,就不由自主地想把手里的东 ** 起来。”
丁卫东丝毫不留情面,这些话语犹如一枚枚炮弹,狠狠砸在闫埠贵的脸上。让他的脸涨得跟猴屁股似的。
张校长面色铁青,待丁卫东讲完,这才笑着说:“丁科长,我懂了。我现在就带闫埠贵回去,处理结果向您汇报。”
“嗯嗯,那你带他走吧。”丁卫东挥了挥手。
这边闫埠贵骑着车跟着张校长返回学校。此时学校早已放学,但副校长和教导主任都还在。
他们几人商量一番后,把闫埠贵叫了过来。
“闫埠贵,现在跟你说对你的处罚决定。”张校长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用教课了,以后去看大门。”
“还有,你的工资调整为二十七块。你不是在大院里嚷嚷自己工资是二十七块五嘛,现在如你所愿。”
“对了,你喜欢看大门,现在也遂了你的心愿。”
闫埠贵一直处于迷糊状态,他想不通自己找闫解成的麻烦,怎就变成了这般巨大的麻烦。
此刻闫埠贵瞬间清醒:“别啊,校长,别这样。我下次不敢了。二十七块五……看大门……我是老师不是校工啊。”
“你就上了三年私塾,还想怎样?以前让你当老师,那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早就该注意到这方面了。”张校长说道:
“赶紧回去,明天就去看大门。对了,早上六点要到学校,晚上等人走完,你才能离开。”
“要是不想干,你可以辞职。”
闫埠贵还想求情,可看到校长他们满脸怒容,知道说啥都没用了。只得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推着自行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