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极其不忿,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在车头哼着歌,一个转身回头便发现天都塌了,自己的几个同伴全被一个纤细好看的青年给撂倒了。
不由分说,一把锋利的刀刺向自己的脖子,随后...几人被林晓猫的武力给屈服,被迫给这位真大爷给抬轿。
“到了!”
几人不知道累趴了几次,被藤条抽打醒了几次,终于爬过了泥泞的山路,抬着轿子,带林晓猫来到了深山之上的古堡。
古堡高大巍峨,伫立在山之巅。
随着四人靠近,古堡雕刻着杜鹃花的城门却自动打开,阴冷潮湿的风透过城门,让本来很燥热的四人纷纷捂住自己的胸膛,哆嗦起来。
风吹起红色鸳鸯轿帘,淡金色的流苏飞舞,却见轿子中一身鲜艳红裙的青年安静坐在软榻之中,白润的手指含蓄交叠。
城池走出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在黄昏下影子无限拉长,他有一双血红色的瞳孔,惨白色的肤色。
男人迈着虚弱步伐,随着他的靠近,周围空气都变得冰冷低沉,蓝色的冰霜凝结在了四人的脸庞,冻结了他们身上的汗珠。
晶莹的冰珠啪啪落在了地上。
“你就是我的杜鹃夫人吗?”病态干瘦的男人伸出手,咧开一抹微笑,这抹笑容却僵在了男人灰黄蜡白的脸上。
“我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美丽的人了,原来美丽是不分性别,男性居然也可以惊艳世人。”男人自言自语,却以一种诡异地姿态抬头仰望着渐渐淡去的晚霞,整个头颅扭曲成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又朝着轿子走去,看到男人如此诡异的行为,人贩子四人瞬间慌了神,连忙朝四处大叫逃去。
几乎是同时的惨叫,四人在四个方向被突如其来的尖锐东西刺入了心脏,瞬间失去了声息。
男人在刚才的杀戮中暴露了本性,他的人型头颅不断的扭曲,最终变成了一只杜鹃鸟的头,腥臭的口水不断滴落在了怪物的黑色西装上。
血腥味道随着风,透过轿子两边的帷裳送到了林晓猫鼻尖。
林晓猫皱眉。
轿子中的林晓猫感受到空气中带来的威压,瞬间警惕了起来,这个怪物十分强,他不能贸然出手。
将袖口处的匕首藏在了腰间,红妆淡抹,身穿繁复细腻嫁衣的人儿懒洋洋地轿子里面伸出了手,优雅拉开了红色轿帘。
他不能答应这个男人的话,因为他不是怪物的杜鹃夫人,他是他自己,也只能是自己的杜鹃夫人。
昏黄的晚霞下,一身红袍嫁衣的青年与蜡黄苍白的怪物相对峙,无声但万分激烈。
自九州诞生,辉煌文化的一角,红色嫁衣如血,轻纱随着风飞舞。
来自深渊的怪物,杜鹃贪婪的欲望,企图阻碍林晓猫成为杜鹃夫人,将他吞噬在这场幻境之中。
过往的风吹开了盖在林晓猫头顶的红盖头,露出了他的容貌,却也展露给了怪物自己的杀意。
现在的他必须先发制人,不能被恐怖蒙蔽了心神,就算自己打不过这个怪物,也要探探它的底细。
林晓猫很清楚自己不会现在死去,因为从一开始这个怪物就有求于自己,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利用的机会。
林晓猫直接掏出腰间的匕首,迅速地割开阻碍自己灵活行动的布条,随着拖地的衣裙被林晓猫割下,繁琐细腻的嫁衣在青年的鼓捣下变成了一件残破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