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妹俩有说有笑地回到家,刚关上门,西陵玥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对了,小师妹,我还没问,你怎么会突然离开天启?”
以她对小师妹的了解,就算她要离开天启,也是跟萧若风一起走,如今萧若风没来,显然是出了意外,不得不离开天启,暂避风头。
棠溪琰无奈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狗皇帝想要毁我根基,我不从,打起来了。”
“什么?!”
西陵玥猛地拔高嗓门,吓得棠溪琰一个激灵,她连忙出言安抚,“师姐放心,我没事。”
西陵玥没好气地瞪了眼云淡风轻的棠溪琰,抬起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伤都养好了,现在当然没事。”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棠溪琰温软一笑,双手抱着西陵玥的手臂,娇软地撒娇,“唉呀,师姐,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嘛。”
西陵玥轻轻嗔了她一眼,无奈地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师姐就算老了,也提得动剑。”
棠溪琰心里划过暖流,乖巧地点点头,“好。”
西陵玥冷哼一声,精致美丽的脸上盛满气愤,咬牙恶狠狠地骂道:“要不是北离百姓刚脱离战火不久,我现在就提剑砍了那狗皇帝!”
棠溪琰靠在西陵玥身上,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如今,北蛮和南诀本就蠢蠢欲动,而北离储君未立,一旦帝王暴毙,天启定会乱起来,届时,北蛮和南诀定会抓住机会攻打北离。
到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苦的都是底层的百姓啊。
棠溪琰忍不住小声抱怨了句,“狗皇帝命可真好。”
天下百姓都是他的保护伞。
西陵玥拧眉,偏头看着棠溪琰柔和的侧脸,问:“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
棠溪琰眉眼清淡,下巴微抬,沉声道:“他最好适可而止,不然,我会让他死得很舒服。”
棠溪琰重重地咬了咬“舒服”两个字,清透明净的杏眸平静如止水,没有一丝波澜。
在她看来,事不过三,她确实会为了百姓妥协,不去报复太安帝,但他若是反复横跳,那他还是去死吧。
西陵玥不放心地问了句,“萧若风呢?”
毕竟太安帝是他的父皇,小师妹要杀他,萧若风又岂会不阻止?
棠溪琰挑了挑眉,“只要我不是无缘无故要杀他,风风就会护着我。”
再说了,太安帝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帝王,可没什么父子之情,否则,风风小时候又岂会一场风寒都治不好。
他畏寒的毛病,她就不信太安帝会不知道,不也未曾理会,任由他被病痛折磨。
太安帝之所以看中风风,不就是因为所有皇子里,他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吗?
西陵玥放心地舒了口气,“那就好。”
密林繁茂,轻薄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向林间。
倏地,光斑漾起涟涟清漪,两位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地闯了进来,清脆的马蹄声颇有节奏地回荡在林间。
身着窄袖银色云纹长袍、眉心一点朱砂痣的少年轻笑一声,嘴角漾起轻佻的笑意,“小师妹下山这段时间,经历还挺丰富的嘛。”
一袭玄色金丝线绣丹桂纹长袍、腰间挂着酒壶的少年,唇角微勾,难得好心情地开了个玩笑,“可不是,都成大名鼎鼎的剑仙了。”
这两人,正是刚下山的姜承钰和夜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