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袁术:出身名门,目光短浅(2 / 2)

然而,这场看似轰轰烈烈的讨董联盟,实则外强中干,内部矛盾重重,诸侯各为私利,关键时刻推诿扯皮、按兵不动者大有人在。有的担忧自身实力受损,有的妄图保存力量伺机抢夺地盘,协同作战沦为空谈。袁术身处其中,虽满腔热忱,却被这股歪风邪气裹挟,有劲难使。董卓见联军声势浩大,心生怯意,裹挟献帝迁都长安,凭借函谷关险要地势据守,讨董大业终成虎头蛇尾之势,不了了之。但袁术却趁此良机,在南阳及周边豫州地区开疆拓土,凭借兵威、家族威望,占据汝南、颍川等多座城池,收纳当地名士贤才、强军劲旅,势力如雪球般越滚越大,野心亦随之膨胀,仿若燎原之火,渐生割据一方、称霸天下之念,于乱世之中谋划自己的宏图霸业。

公元190年代初期,袁术将贪婪目光锁定淮南地区。淮南,依傍淮河,仿若天赐粮仓,土地肥沃得流油,稻麦在暖风中摇曳生姿,鱼盐之利滚滚而来,滋养着密集人口,是天然的富庶之地与兵源宝库。袁术裹挟着在南阳积攒的雄厚兵力、如山物资,挥师东进,大军所过之处,烟尘滚滚,势如破竹,轻而易举攻占寿春、合肥等淮南要地,将这片沃土纳入囊中。

得此根基,袁术大兴土木,兴修水利工程,沟渠纵横交错于田间,保障农田旱涝保收;招募四方流民,给予耕牛、种子,鼓励开垦荒地,广袤田野间再现生机。设立官营作坊,炉火熊熊,铁匠师傅挥汗如雨,锤声叮当,打造出一件件锋利兵器、坚固铠甲,淮南军事力量在日夜锤炼中攀升。可野心勃勃的袁术怎会满足于此,环顾四周,皆是可觊觎之地、可挑战之敌,妄图将版图拓展得更为辽阔。

在北方,曹操以兖州为根基,崛起于乱世,恰似一颗璀璨却狡黠的星辰。曹操此人,智谋超群,深谙权谋与兵法,麾下谋臣如云、猛将如雨。袁术自恃兵强马壮,家底雄厚,多次主动挑起战火,妄图向北突破,拓展势力范围。公元193年,双方在匡亭摆开战场,袁术纠集数倍于曹军的兵力,大军铺天盖地而来,营帐连绵如云海,气势汹汹,志在必得。曹操却临危不乱,巧施兵法,以逸待劳,先派小股精锐佯装败退,引袁术大军深入预设包围圈,待敌军阵型大乱、得意忘形之时,突然擂鼓震天,大军如潮水般从四周杀出。袁术军猝不及防,阵脚大乱,士兵们丢盔弃甲,惨叫连连,在曹军冲击下狼狈逃窜,一路退回淮南,元气大伤,恰似折翼雄鹰。可他并未吸取教训,此后仍不时与曹操摩擦冲突,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始终未能突破曹操精心构筑的防线,向北拓展版图的美梦屡屡受挫,却仍不死心,伺机而动。

向西,荆州刘表坐拥江汉平原,兵精粮足,文臣武将各司其职,统治稳固,是袁术西进路上的拦路虎。为争夺荆州,袁术多次派遣大将跨江作战,战船蔽日,士卒呐喊,与刘表军在江夏、江陵等地展开鏖战。公元191年,孙坚奉袁术之命征讨刘表,本想凭借赫赫威名与精锐之师,一战而定荆州,却不幸在襄阳城外的岘山遭遇埋伏,飞矢如雨,孙坚躲闪不及,被流矢射中身亡,袁术痛失一员猛将,进军荆州计划严重受阻。但他怎肯善罢甘休,此后持续增兵添将,与刘表陷入长期胶着战争状态,江淮与江汉之间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百姓苦不堪言,田园荒芜,村落破败,可袁术的称霸之梦依旧在这滚滚硝烟中倔强燃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随着势力扩张、地盘稳固,袁术心中称帝的野心恰似困兽在笼中冲撞,愈发炽热难耐,亟待破笼而出。公元197年,命运似乎给了他一个“称帝契机”,宛如恶魔诱惑,让他彻底迷失心智。传闻中,孙坚在洛阳宫中机缘巧合寻得传国玉玺,后辗转落入袁术手中。这方玉玺,自秦始皇起便是皇权象征,承载着“天命所归”的厚重寓意,仿若一道神秘魔咒,蛊惑着袁术。

他全然不顾麾下谋士如阎象等人苦口婆心劝阻,执意称帝。在寿春城中,袁术大张旗鼓操办称帝事宜,先是命人炮制各种祥瑞之象,宣称某地嘉禾生双穗,仿若上天降下吉兆;凤凰现于岐山,祥瑞之光笼罩,昭示着新王朝诞生。而后举行盛大祭天仪式,寿春城张灯结彩,红绸飘舞,士兵分列两侧,威风凛凛。袁术身着绣龙长袍,头戴冕旒,珠玉摇曳,在群臣簇拥下,神色庄严登上祭天坛,焚香祷告,宣告称帝,建国号“仲家”,仿照朝廷规制分封百官,三公九卿一应俱全,朝堂之上,昔日同僚如今皆成臣子,山呼万岁,妄图构建一个以自己为核心的全新王朝秩序,沉浸在帝王美梦之中。

此等逆天之举,瞬间引发天下公愤。孙策,这位曾受袁术资助、在江东开疆拓土的青年才俊,听闻袁术称帝,第一时间发表声明,与其划清界限,宣布独立,还回曾经袁术授予的官职印绶,转头向朝廷(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下的许都政权)表忠心,誓言讨伐逆贼;吕布、曹操等诸侯更是抓住把柄,以“讨逆”之名联合出兵,大军如汹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向淮南。曾经繁华热闹、在袁术治下欣欣向荣的寿春,一夜之间沦为众矢之的,周边郡县战火重燃,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家园被焚,哭声震天,袁术的仲家王朝尚未站稳脚跟,便已摇摇欲坠,深陷四面楚歌绝境,繁华盛景转眼成泡影。

称帝后的袁术,日子仿若坠入冰窖,每况愈下。外部,吕布、曹操联军攻势凌厉,恰似雷霆万钧。曹操亲率大军屯于寿春城外,深挖壕沟,泥土翻飞,高筑营垒,壁垒森严,将寿春城围得水泄不通,如铁桶一般;吕布则率骑兵在淮南周边游击,来去如风,截断袁术粮道,烧毁辎重粮草,骚扰补给运输线,让城内物资供应雪上加霜。寿春城内,原本因袁术称帝而兴奋一时的官员们,眼见局势急转直下,纷纷心生怯意,有的暗中与城外敌军联络,准备献城投降,背叛之信藏于衣袖,阴谋在街巷暗处滋生。

城内粮草供应日渐短缺,百姓家中余粮被征缴殆尽,街头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惨象频频出现,孩童啼哭、老人哀叹,绝望笼罩每一个角落。袁术军队也因缺粮而士气低迷,士兵们面黄肌瘦,武器无力握持,逃兵现象屡禁不止,军营中空空荡荡。无奈之下,袁术只得冒险出城突围,企图突破曹军防线,前往灊山投奔旧部雷薄、陈兰。可雷薄、陈兰见袁术大势已去,竟紧闭营门,拒绝接纳,袁术如丧家之犬般又折返回寿春附近。

此时的袁术,早已没了昔日称帝时的威风凛凛,形容憔悴,衣衫褴褛,发丝凌乱,眼神空洞绝望。据野史记载,一日,袁术口渴难耐,令侍从取蜜水饮用,侍从哭丧着脸回禀:“大人,如今城中连粮食都没有,何来蜜水呀!”袁术闻言,又气又急,想到自己半生荣华、如今却落得这般凄惨境地,不禁悲从中来,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公元199年,这位出身名门、曾坐拥淮南富庶之地、妄图称帝称霸的乱世诸侯,在悲愤与绝望中结束了自己充满野心与波折的一生,曾经庞大的势力也如泡沫般瞬间消散,只留下一段令人唏嘘感叹的历史故事,供后人评说玩味,警醒世人莫被野心蒙蔽双眼,逆势而为终尝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