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家被灭了?洛千尘皱眉,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萧默继续开口道。
“而且听说是在一夜之间。”
“不是,”龚虎眼里满是疑惑。
“那个下三家不是听说都归顺了皇帝吗,怎么一下子全没了?”
“对啊,小默,你确定没说错?”
“没错。”
萧默再次肯定地点点头。
“本来我也不信,但昨日,我与二哥趁着深夜,造访了周、张、齐三家大宅,你们猜,有什么?”
见他还在卖关子,饶是萧安间的性子也有些受不了,朝着脑壳拍了一掌。
“别神神叨叨的,说重点。”
“哦,”无奈地应了一声,随即回忆当时见到的场景,眼中止不住地闪过一丝惊惧。
“血,满满的血,铺满了整条路,池中的池水以及院内的花园,都成了一片红色,
而且这么惨烈的景象,府内,一具尸体没有。”
咽了口唾沫,萧默缓缓说完。
闻言,洛千尘猛地一惊,失声大喊。
“蓟州!”
众人见状也是目光看了过来,眼里满是疑惑,这怎么又和蓟州扯上关系了。
只有萧安间一人,此刻低头皱眉,声音无比凝重。
“你是说与蓟州那副惨状一样?”
洛千尘重重地点头,随即开口道。
“这种与当日的景象极其相似,而且蓟州的阵法是刘梓与皇室透露的,没有理由他们自己不用。”
“可他们在昭阳城使出这些手段,还想要做什么?如今整个局势不是已经掌握到手中了吗?”
秦泰对此疑惑不解。
却见萧安间摇了摇头,随后将视线投向洛千尘,眼神里带着些许无奈。
“可能与他也有关。”
“与我有关?二叔你说的是?”
他语气有些低沉,轻声道。
“中天门那日是不是来人了?”
洛千尘与龚虎秦泰齐齐点头。
见状,心里的想法越发清晰。
“来的谁?不会是鹤真人与慕婉清吧?”
“鹤真人没来,来的是晨决明与慕婉清。”
洛千尘开口回应道。
“果然如此,”萧安间点了点头。
“哪怕只来了鹤真人倒还好,或者晨决明也尚可,但错就错在,慕婉清也来了。”
闻言,众人脑袋上齐齐浮现出问号。
没有理会他们的神情,萧安间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
“那承乾帝,以前,曾对慕婉清下过诏书,想收入后宫。”
话落,龚虎不可置信的疑问响起。
“不对吧,那狗皇帝多大了?”
“有五十岁了吧。”
“那就真有意思,一个没有修行的老家伙,居然敢觊觎慕婉清?谁给他的狗蛋?”
“事情就是这样,以皇帝那个性子,估计也是看到这一幕,新仇旧恨之下,可能也把中天门算在了对立面。”
萧安间无声地叹息。
“来就来,难不成还怕了他不成?”
龚虎冷哼了一声,神情也是颇为不屑。
“你先坐下,皇室没有那么简单,能与几大世家抗衡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要双手奉上,等死吗?”
“老哥,先坐下,听听二叔的想法。”
见他这副怒意满满的模样,洛千尘轻声劝道。
“你这个傻虎,难不成就靠着我们这点人去拼?”
秦泰也是开口告诫道。
龚虎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近来总是受气,顿时有些压制不住怒火罢了。
正在这时,萧安间摆了摆手。
“先按兵不动,下三家的覆灭已成定局,我们也不能在此刻多加插手,切记,尽可能的莫要出府。”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即离去,独留下他一人在厅内皱眉沉思。
忽然,萧曦儿回来了,她讲述了此行的成果。
“麻烦了啊,多了一个老家伙站在对面。”
“二叔,我们到底与皇室有什么过节,非得对上?”
对到了如今的一桩桩,一件件,萧曦儿不是不懂,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和承乾帝翻脸。
而皇室甚至在洛千尘的事情上,一点情面没留。
萧安间只得苦笑。
“倘若哪天你见到了父亲,去问问他,我也不知道啊,大侄女。”
“又是爷爷,总觉得爷爷把所有人当成了棋子。”
萧曦儿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
但自己的二叔却是摇了摇头。
“不仅仅所有人,他将自己都当成了棋子。”
“那棋手呢,下棋难不成没有棋手?”
闻言,萧安间心里闪过一道模糊的身影,却是看不清,摸不透。
“也许只有父亲他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