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被眼前一幕气得乱了心神,
五指攥成拳头又放开,如此往复。
尽管对于合欢宗的下限,他早就有过心理建设。
可如今这个门派的内核,**裸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他明白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
一把火烧了这鸡窝的心思,从未有现在这么强烈。
可他也清楚,这不现实。
“那污渠如此诡异,延伸远去的地方又是何处?”
通常来说,“排污”的去处,往往就是出口所在。
许知秋略一沉思,身子摸进黑暗中。
…………
“二位师弟,叫我等的好苦。”
山洞内,欲宁儿的声音卷起回响阵阵。
“拜见师姐。“
先前那两个外门弟子拎着炉鼎快步走来,死狗一般扔在地上。
然后对着欲宁儿抱拳下拜
“恭贺师姐跻身内门,祝师姐仙颜永驻!”
声音洪亮。
可笑的是,先前路上还骂骂咧咧,如今当了面却只敢谄媚阿谀。
“恭贺么?”
欲宁儿脸上无悲无喜。
她仍是一身紫衣赤足,只是与前几日相比,少了些妩媚,多了些威严。
眼前,一尊高逾数丈、三足双耳的铜炉,几乎占据了山洞的三分之一。
炉火烧得正旺、粉色中透着嫣红的火苗儿,时不时从炉膛的缝隙中燎出。
这是一个几乎全封闭的山洞,举架高达十数丈。
一根根钟乳石从洞顶悬垂下来,如一柄柄锋利的宝剑。
“嘿嘿……嘿嘿……”
那位玄字廿一的可怜人,口角涎水已滴的老长。
此时瘫坐在地上屁股也挪,眼睛直勾的盯着那铜炉中窜出的粉色火苗儿。
“……火……真好看……”
先前放茅的男弟子踢了一脚,嗤笑
“你个脑残的猪崽儿识得什么宝贝?这可是我合欢派圣火,等会儿让你进炉子里好好看。”
“唉,难为他了。”
欲宁儿伸出玉足,用脚背抬起他的下巴,脸上分明带着几分心疼,或是惋惜。
“到底是玄字炉鼎,根器不深,被药性冲成了傻子。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害怕了。”
“师姐仁心,此番必定百尺竿头,神功大进。”
“伍师弟。”
正奉承着突然被打断,欲宁儿打手势让他近前。
那弟子心中一喜,以为有好处捞,忙挂着笑上前,大表忠心
“师姐有何吩咐,小弟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早忘了自个先前的咒骂,以及那些污言秽语。
“赴汤蹈火?真是恰当的比喻。”
欲宁儿红唇带笑,语焉不详
“此炉中火势阴五阳三,水坎位还欠一缕少阳作为缓冲,依我看,就用你吧。”
“啊?“
话落,那弟子犹在愣神。
欲宁儿手中寒芒闪过,已抹了他的脖子。
“唔!你!你!”
动脉血喷如泉,他手捂着伤口,双眼暴突。
欲宁儿长袖一卷,像卷捆干草似的将其投入炉中,顿时掀起火声哄哄。
“好看好看……真好看哩!”
傻子鼓掌发笑。
另一个同行的外门弟子,却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不止
“师姐饶命!师姐饶命!与我无干啊!”
欲宁儿并没杀他,
“整个外门都是我的耳目,当我不知你们在背后讲过我多少坏话?日后好自为之吧。”
“小弟不敢,日后唯奉师姐马首是瞻,绝不敢有二心!”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