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觉得自己家的孙子是最聪明的,马汝清也是如此,不能免俗。
陶陶不说在富塘县,至少在三姓村附近来说,是极为出色的,想来在这里应该可以排得上号吧!
“谁知道,他这段时间也没看书,去考一下,看看能进哪个级别的书院再说吧,现在咱们来的迟,就算是考核过了,若是人家书院收满了,不是极为优秀的学子,人家也是不会破例收的。”
顿了一下,杜行舟看了一眼陶陶,又和马汝清说起了束修的事。
“啧啧,看来不便宜啊,好亏你那时候挣了些银子,不然,咱们就算是考上了也上不了。”马汝清不由的叹息起来,真是没钱寸步难行啊。
“那时候还不是咱家没有男人,要不是因着咱们三姓村不好惹,人家没办法结了一年的银子。若是当时家里有个男人,有个顶梁柱,咱们也不会被人设计就那么踹了出来。虽然说那时候咱们挣了不少的银子。可咱们还要为以后着想啊,这几年说是有些进项,那也只是在三姓村,放到外面,咱们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家……”
杜行舟碎碎念着,马汝清很快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可不是,为了孩子省省,他要是学不好,少不得为他多做些打算,以后嫁娶都是事,还有咱们两个的身后事。家里没有个男人,在村里就得大方点,不然孩子以后不好立足,唉,说来说去,还不是少了个立户的男人啊。”
“妈,说啥呢,你看咱们家光是女人不是也过来了嘛,记不记得那会,咱们刚逃荒的时候,你驴车都不会赶呢,现在,赶的多溜啊!”
“别说我了,逃荒那一路要不是你硬的下心肠,我们早就成了一坨肥田的粪便了,我还想着那日在村庄,那些人要抢咱们的粮食,几十个大汉拿着刀啊!”
“妈,那会咱们的梦想就是吃一顿糙米饭,现在呢,偶尔是换个口味吃……日子是越来越好的。”
“还不是你舍命弄来的,就说那个瓷砖厂的事,妈到现在都觉得心疼,那么冷的天,你挺个大肚子,跪在瓷砖堆上,一块一块的捡,就是为了省那几个大钱,后来遇到蔡家兄弟。”
“妈,你别说,当时我可吓死了,我不是怕死,我是怕孩子没机会出来,谁想还好,让我们挣了不少银子……”
两人边说话边出门,陶陶在后面听着不说话,但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想法。
杜行舟眼尾看到儿子的表情,心里点点头,臭小子,你以为一个女人带着你能在这种乱世活下来有多容易吗?钱都是放在那里让娘捡到的,那是用命换来的!
说着话就到了问前街,这里有几家黑底金字的招牌,上面写着大大的“考核小馆”四个字。
杜行舟心想,直接把小字去了,这里看上去一点也不小啊。
俩人找了一家人相对不多的小馆,在柜台前取了号,一个考核的号要三两银子……三两啊!相当于一年房租的三分之一啊,真黑!
“走走,咱们去别家,这里太贵了!”排在杜行舟前面的一家人听完价格拉就带着人离开了,杜行舟看着他们似乎是往人排最多的那家去了。
“去吧去吧!这可是统一价!”店小二也不留人,还冷冷的扔了这么一句。
“小二哥,这是三两银子!”杜行舟拿出三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小二看了一眼,“可过了童生试?”
杜行舟摇摇头“小儿今年……”
话未说完就被店小二打断了,“童生试未过的,五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