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沉思片刻,“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薇薇自是可信任的,但今酌这次受伤,薇薇受惊过度,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而且她对派系之争并不擅长,便是告诉她,她也帮不上什么,徒增担心。”
苏明妆点头,“您说的对,但现在不知裴将军归期,我觉得不能这样干等。况且即便他回来,我们在毫无情报的情况下,也商量不出什么对策。还不如我先接触锦王,试试能套出什么信息,待裴将军回来,再做打算。”
严氏面色为难,“我怕你遇到危险。”
苏明妆目光凝重,“富贵险中求不是吗?而且即便是危险,也理应我来承担,如果不是我强嫁裴将军,国公府和学士府也不会被卷入派系之争。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危险,也可以用我的死,来结束一切。”
这是苏明妆心中的最后一条路——只要她死,未留子嗣,裴今宴另娶续弦,两家的关系便结束,武王也就不用顾忌学士府。
严氏吓了一跳,厉声道,“你胡说什么?不许提什么死不死的!”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裴二夫人大声道,“你们俩聊什么呢?谁要死?”
两人知道,必须要开门了。
苏明妆着急问道,“刚刚我的提议,母亲同意吗?我别的不担心,只是担心锦王这边迟迟没有‘收获’,武王动歪脑筋,到时候防不胜防!”
严氏也有这个顾虑,“你说得对,我们不能等今宴回来了,你放手去做吧,出什么事为娘为你担着!”
苏明妆一怔,随后鼻尖微酸。
门外,某人又砸门,“快开门!”
严氏对苏明妆投去一抹安抚笑意,便转身去开门了。
一开门,裴二夫人便焦急地冲进来,“到底怎么回事?是这药有什么副作用没告诉我吗?你们别瞒着我!”
严氏哭笑不得,“我们聊的不是今酌的事。”
“啊?那是谁的?”霍薇狐疑。
苏明妆不动声色地扯谎道,“因为最近我观摩母亲施针,很感兴趣,所以母亲给我讲了讲针灸。”
霍薇翻了白眼,“你们俩这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罢了,你们不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严氏——还说不像小孩子?
……
是夜。
苏明妆在房间中踱步,一会找了个椅子坐,一会又站起来,再一会又去软榻上坐,生动演绎了何为“坐立不安”。
丫鬟们满脸疑惑。
王嬷嬷看不下去了,问道,“小姐,您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方便,奴婢可以帮您参谋下。”
苏明妆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天晚上,心里莫名很慌。”
“莫名很慌?”王嬷嬷不解,“是身体不舒服吗?奴婢去请位大夫来吧?”
苏明妆按了按自己的脉,“又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就是……很忐忑,很心虚……”
突然,她表情凝住,“等等,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众人急忙看去,王嬷嬷问,“怎么回事?”
苏明妆面色闪过羞涩和尴尬,“你们都出去,嬷嬷自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