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溺水(1 / 2)

任拓的反应完全在舒怡的预料之中。

她故作犹豫,问

“任哥你之前在外面,没看直播?”

任拓摇头,语气逐渐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没有。”

“住院部里有要求,晚上熄灯就不能用电子设备了,而且我手机坏了,还没空去换个新的,也就只有在护士站那里偶尔蹭他们的平板看看。”

“怎么了,这么短时间,难道发生了什么很特别的事情?”

这说辞当然是假的,但并不是任拓现编的。

他早就想到了,自己前几天没参加节目录制,嘉宾们肯定会默认他看过前面的直播,可他住在精神科的特殊病房里,根本不可能如他们所想的一样天天追着看。即便现在的嘉宾里有几个看到过他捅人的场景,韩非甚至去过他的病房,但除了韩非之外,其他人大概是不可能知道他情况的。

节目组不至于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嘉宾,韩非也跟他有约定,更何况他后面来继续参加录制,要是这帮人知道之后觉得害怕,录制过程会非常尴尬。

所以,他得为自己想一个合理的借口敷衍过去……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果然舒怡没怎么怀疑,只是噢了一下,然后就满脸迟疑地说

“这样啊……”

“怎么说呢,最近发生的事情挺多的,我不知道你看了多少直播片段,上网看过些什么。”

任拓直截了当道

“基本没怎么看,就今天上午上飞机前看了一些,都在文瑾的直播间里,然后看到过她和别人聊天,其他软件没登过,这几天等于没上过网。”

舒怡愣了愣。

这断网也断得太彻底了点……

不过,这样反而对她有好处。

至少现在的情况是任拓什么都不知道,似乎连她的绯闻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她和赵明涛之间的关系,难怪他对自己的态度正常到有点邪门,原来是根本没听说那些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是任拓对节目和其他新嘉宾了解的第一手渠道了。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等下了桨板任拓去找其他人求证,只要现在火候烘托到位,也一定会在他心里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就够了。

舒怡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掩饰不住了,只能将手背在身后,偷偷给自己腰间掐了一把才憋回去。

她叹息一声道

“那你确实漏了很多重要信息。”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嘉宾里出现了几个生面孔,陆筱莉就是钟啸云的前妻,而许庆安……是我即将离婚的前夫。”

“这次他来上节目的事情是瞒着我的,直到开始录制那时候我才知道,属实也惊到我了,我完全没想到他会来参加节目,毕竟以前他跟我在一起那会儿,从他父母到他本人,都不愿意我们的事情被摊开到公众面前,等现在准备要离婚了,居然肯上流量这么大、这么多人在看的节目。”

“原本我还以为他是想报复我这个前任,不过上节目之后,他也没跟我说过两句话,没做过什么针对我的事情,然后我才觉得,他可能是有别的想法……”

说到这里,舒怡又叹了口气,就止住了话头,意有所指地瞥了船头架着的固定摄像头一眼。

那眼神的意味很明显——这里有摄像头,还是直播,难听的话就不好在这里说了,不然搞得好像自己在背后诋毁别人似的。

任拓是何等样的人精?他当然明白对方这个眼神的意思。

虽然这番话里只有舒怡和许庆安的私事,与前面提到的所谓“聂文瑾桃花多”这事儿没有丝毫关系,但实际上,在这种时候提到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上节目还明显有别的目的,弦外之音已经足够明确了。

任拓默然两秒,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直接问道

“你是说,许庆安上节目,是为了文瑾来的?”

“他想追文瑾?”

舒怡人都快傻了。

虽然她的意思确实是这样的没错……但大哥,你为什么能当着摄像头直接说出来啊???

她知道任拓不是那种草包富二代,毕竟是孤身回国独自打拼起一个传媒公司的青年才俊,不论人情世故还是对网络舆论的敏感程度,应该都不比明星和经纪公司团队差,最起码他肯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而现在是直播,聂文瑾是个女明星,舒怡又已经明确告知过,许庆安是她的准前夫,说难听点他依然是个有妇之夫。

这种情况下,聂文瑾一旦真的沾上了跟许庆安的绯闻,那她就跟半个小三没差。

难道任拓会不知道这种新闻对一个女明星的影响?

绝不可能!

他明明喜欢聂文瑾,还喜欢到为她捅人、为她从医院里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录节目,那他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

疯了吗?!

舒怡脑子里瞬间闪过八百个念头,但最后都被自己给否决了。

不不不,任拓应该不会这样,他疯起来确实是疯了点,可不至于连聂文瑾的前途都不顾吧。

应该有别的原因。

还来不及等她思考出“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前面的任拓就又有了动作。

任拓伸出一根手指,将舒怡的脑袋轻轻往后推了推,避免自己跟她有肢体接触,甚至连推的时候手上都还捏了一张帕子,等两人之间的距离退回到他舒服的社交安全距离后,他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刚才的话,不就是这个意思?是我理解错误,还是你传达的信息太暧昧让我误解了?”

“舒怡,我是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人,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做事如此,对人也如此,所以我不太喜欢别人跟我打哑谜。”

他可以跟别人打哑谜,因为这会让他有种戏弄他人的快感;但别人戏弄他,那就不是很能容忍了。

舒怡张了张嘴,一时间居然没说出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