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渊直起身来,拢了拢衣襟,垂眸看她,淡声说道,“她是我的妻。你若伤她,我便伤你。”
他的眼神太犀利,冰冷、无情,看过来的样子像是看一个将死之人,王珊珊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恐吓威胁,她第一次面对着自己心上人而心生恐惧,倏地后退半步,讷讷点了头,低声服软,“我、我知道了……”
“你表嫂呢?如今在何处?”
“我、我也不知道……”王珊珊缩了缩脖子,声音越发地低,“我真的不知道,丑婆娘用我威胁她让她复活元岐,不然就从悬崖上跳下去……可不知怎么的,那个丑婆娘手里的匕首就掉地上了,然后表、然后她就让我骑着她的马回来了……我、我害怕,也不敢问……表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会乱说,你、你让我回去吧?”
宋闻渊顶着一张喜怒不辨的表情扫了她一眼,半晌终是点了点头,吩咐鉴书,“好生看着。”
鉴书垂首,“是。”
宋闻渊这才大步朝外走去,林木挠了挠后脑勺、又摸了摸鼻子,小动作之多恨不得将全身上下摸索一遍,最后还是没忍住,紧了两步追上去问道,“那、主子,城门口还要去询问吗?”
宋闻渊扫了他一眼,表情都欠奉,冷冷丢出仨字,“你说呢?”
林木又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苦瓜相,他是真不知道啊!
王珊珊都回来了,槿素也中了毒,如今想来这死丫头早就打算好了,若是身份暴露就直接遁走知玄山,难怪会给慕容钰轩留下那样的安排……这刚认的舅舅比自己这个夫君还要重要,着实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宋闻渊一边大步流星地出门,一边冷脸吩咐,“你们两个,直接去将醉欢楼给我围了!”
“是!”林木高声应道,完了又弱弱补了句,“那主子你呢?”
这一回,自觉在“舅舅重要还是夫君重要”的问题里完败的宋大人只递了个冷冰冰的眼神,翻身上马,一抽马鞭似离弦之箭瞬间没了踪影。
被溅了一身碎雪的林木怔怔看着宋闻渊离开的方向,胳膊肘捅捅炎火,“你说……表小姐那话,可信吗?”
炎火看向林木,半晌摇头,淡声说道,“办差去吧。”
温浅就是元戈?多么稀奇的说法?元戈在知玄山作威作福顺便荼毒许承锦的时候,温浅还在盛京城里谨小慎微地当着她不受宠的世家嫡女,而温浅在盛京城中上吊跳河投荷花池的时候,元戈的死讯还未传到城内……在同一时间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的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
一个人,怎么能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呢?可是主子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而是……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