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镇大人见爱将受伤,怒发冲冠,大吼一声:“贼人休得猖狂!” 抡起钢鞭,朝着白菊花狠狠砸去。这一鞭势大力沉,带着千钧之力,鞭风呼啸,仿佛能撕裂空气。白菊花不敢硬接,他身形一闪,施展出 “乌龙入洞”,身体如泥鳅般灵活,巧妙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那些挠钩手们见白菊花躲过总镇大人的攻击,齐声呐喊,纷纷将挠钩向前探出,试图困住白菊花。白菊花见状,冷笑一声,手中宝剑舞成一团光影,如狂风扫落叶般施展出 “拨草寻蛇”。只听 “叱哧咔嚓” 一阵乱响,挠钩手们的挠钩纷纷被削断,断口处参差不齐。二十名挠钩手们大惊失色,却依然奋勇向前。白菊花毫不留情,迎面向前,宝剑闪烁,血光四溅,这些兵丁们哪里是他的对手,片刻间便死伤惨重。
白菊花杀开一条血路,冲出重围,朝着山口奔去。那些马快班头们试图阻拦,却被他如砍瓜切菜般轻松击退,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白菊花出了潞安山,心中却茫然无措。他一边狂奔,一边思索着该往何处去。“是去周家巷,还是前往柳家营?周家巷有我的老友,或许能助我一臂之力;柳家营的柳旺与我义结金兰,他也不会见死不救。可如今追兵在后,我该如何抉择?”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忽见身后众人追来,他无奈之下,只能顺着山边小路逃窜。先往北狂奔一段,而后往西一转,窜上了山坡。刚跑了不到二里地,便看到山下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火焰如万道金蛇狂舞乱窜。白菊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老巢已被烧毁,不禁暗暗叫苦:“天亡我也!今日之祸,皆因邢如龙、邢如虎这两个蠢货。若早将他们斩杀,何至于此!”
此时,他已无暇多想,只能拼命奔逃。不多时,便来到了柳家营门口。
柳家营前,柳树成荫,柳枝随风摇曳,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庄主见姓柳,名旺,人送外号 “青苗神”。这柳旺年轻时也曾在绿林闯荡,干过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后来,他渐渐厌倦了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又因积累了不少财富,足以安享余生,便金盆洗手,转行坐地分赃。说来也巧,他年近四十仍无子嗣,放弃绿林生涯后,竟喜得一女,取名姣娘。姣娘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被许配给了宋家堡。去年,柳旺的妻子不幸离世,今年恰逢他六十寿辰,前来祝寿的宾客络绎不绝。
白菊花与柳旺虽素无深交,但彼此久闻大名。在柳旺生日宴会上,白菊花与周家巷的火判官周龙一同前来祝寿,还备了一份丰厚的贺礼。柳旺见白菊花仪表堂堂,武艺高强,心中颇为赏识,对他格外亲近。生日过后,柳旺挽留白菊花在庄内小住数十日,每日以美酒佳肴款待,待他如同上宾。二人相谈甚欢,遂结为义兄弟。
如今,白菊花被追得走投无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柳旺。他一路狂奔至柳家营门口,只见柳旺正站在门口,满脸疑惑地望着潞安山方向。那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的景象让柳旺心中充满疑虑,他正欲派人前去查看,忽见白菊花神色慌张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群追兵。柳旺心中一惊,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瞬间冷静下来。他当机立断,大声吩咐家人:“快,把大门打开,将石鼓子挪开!” 家人闻言,迅速行动起来。
白菊花跑到门口,柳旺一把拉住他,说道:“贤弟,莫慌!先随我进庄。” 二人进了大门,柳旺又喊道:“快,关门!”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外面的喧嚣暂时隔绝。白菊花喘着粗气,刚要行礼,柳旺连忙搀住他,说道:“此时不是讲究礼节的时候,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白菊花定了定神,将自己盗取皇帝冠袍带履,以及被展爷等人追杀的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柳旺听后,眉头紧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凑近白菊花,低声说道:“贤弟,莫急。我有一计,可助你暂避风头。你且先躲进庄内密室,我来应付外面的追兵。” 白菊花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多谢哥哥仗义相助,此计甚妙!” 说罢,双膝跪地,感激涕零。柳旺赶忙将他扶起:“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随后,他叫来一名亲信家人,在其耳边低语几句,家人领命而去。
安排好白菊花后,柳旺转身来到门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敲门声和呼喊声。柳旺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缓缓打开大门。展南侠、翻江鼠蒋爷站在门口,目光如炬,气势逼人。柳旺强装镇定,问道:“二位是何人?为何带兵围住我家庄子?” 蒋爷向前一步,大声说道:“我们乃御前三品护卫将军,奉旨捉拿钦犯。那贼人白菊花已逃入你庄内,你速速闪开,莫要阻拦!” 柳旺心中一惊,但脸上依然不动声色,他双手一摊,说道:“将军怕是误会了,我庄内并无贼人。” 蒋爷冷笑一声:“我亲眼看见白菊花进了你的门,你休要狡辩!若再阻拦,便是与朝廷为敌!” 柳旺心中暗暗叫苦,但他仍不肯放弃,说道:“将军若不信,可在庄外搜查。但求将军莫让士兵入内,以免惊扰庄内百姓,损坏财物。” 蒋爷思索片刻,说道:“好,我暂且信你。但你若敢窝藏贼人,定不饶你!” 说罢,他吩咐兵丁:“将庄子围住,不许任何人进出!总镇大人,你守在门口,莫要让贼人逃脱!”
蒋爷和展爷对视一眼,然后大步走进庄子。刚绕过屏风,便看见白菊花的身影一闪,窜进了厅房。蒋爷和展爷毫不犹豫,同时冲向厅房。然而,他们刚踏入厅房,便感觉脚下一紧,被两边的绷腿绳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