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保护鱼得源在崇山峻岭里穿梭许久,不知不觉间,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光,一夜过去,天亮了。
夏禹停下来,张望一番,没有发现蚩尤会的杀手,说道:“殿下,咱们休息休息吧。”
夏禹和鱼得源坐在树下休息,鱼得源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想着是谁雇佣蚩尤会刺杀自己?又是谁把自己的行踪暴露给了蚩尤会?
鱼得源到桑城微服私访,这是绝密,出发之前,知道这消息的人两只手掌都数得过来,看来,王宫里有奸细。
鱼得源沉思良久,夏禹在旁边轻轻地叫了两声:“殿下,殿下。”
鱼得源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夏禹。
夏禹说道:“殿下,咱们走吧,离开这里,找一处人烟稠密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鱼得源跟随夏禹继续往前走,走到了天光大亮之时,终于走出了树林,看见了一条官道,官道旁边有一座简易的小茶棚,一对年轻的夫妻在那经营,正在生火烧水。
夏禹、鱼得源走进了茶棚里,要了一些茶水点心,解渴充饥。
夏禹问道:“殿下,咱们现在是继续去往桑城,还是回到南都?”
鱼得源喝着茶水,犹豫了一下,说道:“咱们继续去往桑城。”
鱼得源离开南都城的时候,身边带了十几个侍卫,现在,那些侍卫都失散了,生死不明,鱼得源的身边只剩下夏禹这么一个人了。
夏禹说道:“殿下,您是找到官府公开身份,还是继续微服私访?”
鱼得源想了想,一咬牙,说道:“继续微服私访,那些见不得光的蟑螂,躲在肮脏的角落里,以为用点卑鄙伎俩就能吓得住本太子,痴心妄想!”
鱼得源从神识里召唤出了一只信鸽,趴在信鸽耳边嘀咕了几句话。信鸽展翅高飞,朝南都城方向飞去。
夏禹和鱼得源在小茶棚喝了茶水,吃了点心,休息一会儿,然后赶路,顺着官道向桑城方向走去。
桑城附近有一座小镇,名叫如意镇,夏禹和鱼得源在中午时分,赶到了如意镇。走进镇子里,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桑城是乾元国人口稠密的大城市,如意镇靠近桑城,应该也有几分繁华之象,但是,夏禹和鱼得源看到的却是满眼的萧条。
街边的店铺将近一半都关闭了,开门营业的几家店铺也是半死不活,勉强维持。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一个个也是面有菜色、垂头丧气。街边更是坐满了乞丐,那些乞丐衣衫褴褛,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只剩下一口气。
在鱼敬尧的治理下,乾元国现在是欣欣向荣,这如意镇的景象与乾元国的大好形势截然相反。
鱼得源脸色阴沉,非常生气,心想,谢震西这个混蛋,他是怎么治理桑城的,他还有什么脸面当桑城的城主?!
桑城的城主名叫谢震西,是乾元国三大家族里谢家的子弟,在桑城当了将近十年的城主,管理着桑城方圆百里之内的土地。
夏禹、鱼得源顺着街道向前走去,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座广场上,广场上堆起了小山一样高的柴火,柴火堆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僧袍,盘膝闭目,老僧入定。
夏禹仔细一看,这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比丘尼,夏禹还认得,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小饭馆救下的水音大师。
柴火堆下面围了一群人,看着水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个小女孩趴在柴火堆上,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看者心酸,闻者落泪。
这个小女孩就是水音的徒弟芸儿,夏禹、鱼得源走了过去,问道:“芸儿,怎么了?”
芸儿抬头一看,见是夏禹和鱼得源,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叫道:“恩人,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到桑城办些事情,水音大师怎么了,怎么坐在柴火堆上?”夏禹问道。
芸儿又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很是伤心,说道:“他们要烧死师父他们要烧死师父他们要杀死师父”
芸儿哽咽着,不断重复一句话。
夏禹说道:“芸儿,你先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
芸儿控制着自己的悲伤情绪,抹了抹眼泪,说道:“那天,我和师父离开了小饭馆,就一路直走,来到了这如意镇。镇子里聚集了一群百姓,说天旱遭灾,请求镇长谢贵减免赋税。谢贵不仅不听从民意,还命令衙役殴打百姓。
“我师傅以慈悲为怀,便出面制止谢贵。谢贵标榜自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没有对师傅动粗,而是让师父求雨。他说了,三天之内,师父要是求来了雨,就放了师父,给百姓减免赋税。要是求不来雨,师父就是妖人,要、要活活烧死师父!”
说到最后,芸儿已经是泣不成声。
夏禹义愤填膺,叫道:“荒唐,天下不下雨,岂是人力所能左右的?我这就把水音大师救下来。”
水音大师已经在柴堆上坐了两天两夜,水米未进,风吹日晒,身体快要到极限了。孰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