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冷霜颜的手指望去,果然,在一片昏暗之中,见到了一点亮光。
众人心中骇然,一个学生哆哆嗦嗦,说道:“那好像有一座院子,古战场里怎么会有院子,还亮着灯光。”
在这寂静昏暗的夜里,突兀地出现一座院子、一盏孤灯,那种感觉是很骇人的。
宁宁说道:“这院子、灯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走过去看看就知道。”
一个学生说道:“万一那里是个陷阱怎么办?”
宁宁看了那学生一眼,说道:“咱们这么多人,就算是陷阱,也给它踏平了。喂,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宁宁看着那些学生,说道:“你们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走,还是自己自由行动?”
那些学生考虑了一下,异口同声,说道:“我们跟你们走。”
那些学生见识了(yīn)兵过境,又遭遇了蚩尤会的杀手,胆子都吓破了,夏禹神通广大,跟着夏禹,他们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离开了夏禹,在这危机四伏的古战场,估计他们活不了多久。
宁宁掐着腰,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你们决定跟我们走,那你们就得听我们的。”
能保住小命,听点话又算得了什么,学生们纷纷点头,说道:“我们听你们的,听你们的。”
夏禹带着众人向那亮着灯光的院子走去,走到了近前,发现了一座破败的小院子,院门关闭,上面插着一盏白灯笼,亮着微弱的光芒。
夏禹推了一下院门,院门在里面插上了,刘长生抬起脚来,准备一脚把门踹开。
夏禹拦住了刘长生,说道:“别踹,里面要是有人,咱们这么破门而入,多不礼貌呀。”
宁宁皱着眉头,说道:“这古战场里遍地是尸体,会住着活人吗?”
冷霜颜说道:“如果院子里没有人的话,这盏灯笼怎么解释?”
宁宁看了一眼那白灯笼,感觉鬼气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夏禹伸手在门上敲了敲,当当当,那敲门声在暗夜里,带着几分诡异。
院子里没有回应,夏禹又敲了几下,众人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还是毫无动静。
李铁说道:“这院子里不会有人的,咱们还是闯进去吧。”
李铁刚要施展麒麟臂,打破院门冲进去,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还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呀?”
听到这声音,众人都是一愣,有那几个胆小的学生,瑟瑟发抖。
宁宁瞪着那几个学生,说道:“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就算是有鬼,咱们也不怕它。”
夏禹站在门口,说道:“你好,我们是过路人,想在此借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这战场里怎么会有过路人?”院子里那人,听声音是个老者,他站在门口,隔着门和夏禹说话。
夏禹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是正道学院的学生,到这古战场来历练。”
宁宁叫道:“大叔,我们都是学生,都是好人,不会做坏事的,您把门开开吧。”
门后的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吱吱呀呀,打开了破旧糟朽的院门。
其实,夏禹他们是出于礼貌,站在外面和老者说话,要不然,他们真想进院子里去,别说是这一扇门了,就是那一堵墙,都能给它推倒了。
院门打开,夏禹他们看见一个瘦小的老者,佝偻着(shēn)子,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
“你们都是正道学院的学生?”老者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四处看了看。
学生们见这老者没有什么威胁,一个个(tǐng)直了腰杆,胆气豪壮起来,说道:“对,我们都是正道学院的学生,今晚要住在这。”
老者动了动干瘪的嘴唇,说道:“我这里只有死人住的地方,没有活人住的地方。”
一个男学生瞪着眼睛,恼怒起来,指着那老者,叫道:“老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
“闭嘴!”夏禹训斥了那学生一句,然后和颜悦色,对老者说道:“老人家,他不会说话,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老者说道:“现在这年轻人,连做人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不过,你这小伙子还好,还懂得尊老。”
学生们看着老者,心想,这老家伙不是在倚老卖老吗?如果不是顾忌夏禹,他们早就把这老家伙一脚踢开了。
夏禹问道:“老人家,您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
夏禹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老者咳嗽了几声,说道:“一百年前,我跟随师父进入这古战场,为战死的亡魂超度。后来,师父他老人家圆寂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这里的亡魂实在是太多了,我和师父忙了一百年,也没把这里的亡魂全部超度。”
李铁说道:“您在这待了一百年,您今年多大岁数?”
老者看着李铁,说道:“我多大岁数了,我自己也记不清了,反正,我刚进入古战场的时候,还没有你现在的年纪大。”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老者十几岁就进入了古战场,在这里待了一百年,活到一百多岁,我的天呐,这是怎样的人生啊?
夏禹问道:“您师父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超度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