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和梁元宾聊了一会儿,退出了书房,梁元宾又把梁国栋叫进了书房。
“父亲,”梁国栋毕恭毕敬地站在梁元宾的面前。
在梁国栋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是板着一张脸,令人望而生畏。
不过,这次梁元宾却与以往不同,脸上满是和蔼的微笑,拍了拍(身shēn)边的椅子,说道:“国栋,过来坐吧。”
梁国栋有些惊讶,有些感动,在梁元宾(身shēn)边坐了下来。
梁元宾说道:“国栋,你慧眼识珠,请来了夏先生,为我梁家立了大功,帮我梁家度过了难关。以后,你和国泰之间没有什么嫡庶之分了,你们的待遇一模一样。哪个奴才要是不开眼,敢怠慢你,你直接把他打死,就说是我发的话。”
自从生下来那一刻,梁国栋就比梁国泰低一等,就贴上了庶子的标签。现在,梁国栋终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从此以后,梁家的两位少爷再无嫡庶之分。
梁国泰的表现让梁元宾失望透顶,梁元宾心想,这个国泰怎么就得了失心疯,当着吴良德和众多宾客的面,竟敢非礼(春chūn)兰小姐。
嗨,要不是夏先生出面说话,国泰就不是扔进粪坑那么简单了,直接就扔进油锅里了。
国泰这么不争气,看来以后撑起梁家门面的,只能是国栋了。如果自己再死守什么嫡庶之分的观念,恐怕梁家这座百年大厦,就得被赵山河那些小人给拆了。
家都没了,嫡长子的名分又有个(屁pì)用?
让国栋继承家主之位,由夏先生辅佐他,梁家这座百年大厦不仅能经得住风雨,还会焕发出几分光彩。那时候,自己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梁元宾叫梁国栋带上他的母亲,去餐厅吃饭。梁国栋呆若木鸡。
梁元宾说道:“国栋,以前是我冷落了你们母子,就让咱们一家人的亲(情qíng),从今天这顿饭开始吧。”
以前,梁元宾吃饭的时候,能和他同桌进餐的,只有他的正妻和梁国泰。逢年过节,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梁国栋和他的母亲要在小桌上吃,比梁国泰他们母子矮上一截。
小妾庶子吃饭的时候,要抬着头,仰望人家正妻嫡子。
现在,所有压在梁国栋心里的屈辱都随风而逝了,梁国栋终于为自己和母亲,争到了平等的地位。
梁国栋领着母亲进入了餐厅,梁元宾坐在餐桌旁,看到了自己的妾室,大吃一惊。
这些年来,梁元宾冷落了梁国栋的母亲,没想到梁国栋的母亲竟然老成了这般模样,两鬓斑白,一脸沧桑。
梁元宾有些心酸,说道:“慧兰,国栋,你们快坐吧。”
梁国栋的母亲名叫慧兰,她站在椅子前,没有坐下,说道:“老爷,这里哪有我们母子坐着的份儿呀。”
梁元宾拉着慧兰的手,说道:“慧兰,你就坐着吧,你为我们梁家生了一个好儿子。”
母以子贵,慧兰因为儿子梁国栋的出色表现,得到了正妻一样的地位,慧兰的心里是感慨万千。
梁元宾拿着筷子,给慧兰、梁国栋母子
夹着菜,说道:“吃吧,吃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天天坐在一起吃饭。”
慧兰流着泪,点了点头。梁国栋从小就受到梁国泰他们的欺辱,那时,慧兰很是自责,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梁国栋,让梁国栋生下来就比别人矮一截。
现在,梁国栋出息了,慧兰觉得自己这半辈子受到的屈辱,都值了。
“慧兰,你哭什么,咱们的国栋长大成人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梁元宾和蔼地笑着,“来,尝尝这鱼(肉ròu)怎么样。”
梁元宾刚要给慧兰夹一块鱼(肉ròu),突然,一股恶臭钻进了餐厅里,熏得梁元宾直迷糊。
梁元宾勃然大怒,叫道:“怎么回事,哪来的臭气!”
一个仆役进了餐厅,说道:“回老爷的话,大少爷要到餐厅来吃饭,这臭气”
梁国泰回家之后,又冲了几十桶水,但是,还是没把(身shēn)上那股粪坑的气味儿冲干净。
梁元宾皱着眉头,叫道:“他还腆着脸来餐厅吃饭?告诉他,以后不许他到餐厅里来,回房去,把他(身shēn)上那股臭味儿洗干净了!”
梁国泰(身shēn)为嫡长子,连进餐厅吃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梁家的仆役、丫鬟们意识到,这梁家的家主,将来十有是梁国栋的了。
梁国泰很是郁闷,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了。
夏禹成为了梁家的极品家丁,仆役、丫鬟,甚至是梁元宾的儿女妻妾,见了夏禹,都要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夏先生。”
夏禹两世为人,宠辱不惊,不管是谁和自己打招呼,都客客气气地回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