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早到的天使 千堂无月 2235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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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冽一脸的震怒,高擎着一只手紧抓着往下袭来的拐杖,另一只手护卫性地将险遭杖打的田季妤搂在怀中;而酷似他们俩的两个小小孩也像小保镖似的趴在田季妤的身前,小巧稚嫩的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符的严肃与气势。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未免有失身份吧?”申冽冷冷的嗓音唤回了众人呆滞的目光。

这……他们是什么关系?

“申冽!你……你行!”愤怒地抽回拐杖,老者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故作高傲姿态地挺直腰身离去。他一离开,全场像炸开了锅似的,将这一家四口团团围住。

“请问申先生,你与田小姐是什么关系?”

“请问申先生,你不是结婚了吗?您夫人同意你在外交女友?”该记者显然忘了申冽的妻子叫什么名字,问了个白痴问题。

“请问田小姐,这两个小孩是你的孩子吗?”

“请问……”

对于众记者的追问,主席台上的人听若未闻,熟视无睹。

“你们怎么上来了?”轻轻地搂着一双儿女,季妤看向申冽,为他们护卫她的举动而感到温馨不已。

“季妤,你今天特别漂亮。”申冽答非所问地赞叹。惊艳的目光里显露着直白的爱意。

季妤羞红了脸,为他眸中露骨的爱,“谢谢。”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踌躇地在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盒子,递到她的手上,并倾向前轻吻了她一下,“生日快乐。”

季妤一怔,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申冽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坚定而温柔地道:“虽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但我觉得那个婚礼对你是不公平的,我想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说着,他半跪了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手中捧着一捧不知何时由甜甜和亦煦合力抱来的、由九百九十九朵白玫瑰与勿忘我组成的花束——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季妤倒抽了一口气,晶亮的水眸中噙满了不敢置信的、幸福的泪珠,随时会夺眶而出。她看着面前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他是何等的傲气,却因为尊重她而从不强索情感。他是认真地、真挚地愿意与她共度下半生的。

思及此,她含泪一笑。或许,她的幸福,真的就是眼前的他了。

“妈咪。”两个孩子担忧而希翼地轻唤。

全场一片静寂,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在等待她的回答。她的沉默,令许多人为之紧张。

“季妤?”申冽有丝不安。她不会还不愿接受他吧?

“好,我愿意!”泪珠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点点头,轻轻地接过那束庞大的花束,轻声回答。

呼!全场同时轻轻松了口气,生怕惊扰了他们。

甜甜和亦煦飞快地掏出一个锦盒,打开、放到他们面前,让父母完成交换戒指的仪式。

待戒指交换完毕,申冽在季妤唇上落下一吻时,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而今日来的新闻记者都围绕在申冽和田季妤的身边,就连酷似他们的两个孩子也被人团团围住。

笑语欢声,恭贺连连,加上必要的商业应酬,不一会儿,一家四口便被分散开了。然后,危机找上了单独一人的田季妤。

“季妤,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你是爱我的,你怎能罔顾我的真心?你应该拒绝他!和他离婚!然后和我在一起的!”田季妤靠在石栏杆上,对于眼前激动的男子冷眼旁观、不置一词。她没料到在阳台上透透气,却竟会遇上他。要是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出来了。

“只有我们才是最相配的一对,那个申冽算什么东西?我们是彼此相爱的……”男子一脸深受背叛的哀怨表情,嘴里喋喋不休。

啧!季妤对他的长舌为之咋舌。戏演得真好!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么高的演戏天分?是她盲了心,还是他掩饰得太好?现在她就怎么也想不透,以前的她到底是喜欢上他的哪一点?与申冽一比,这个人简直是垃圾,只配被人放在地上踩踏。

若不是那卷她心血来潮拍下的录像带,到现在自己仍被蒙在鼓里。亏她以前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真是——我呸!

看看他险些声泪俱下的精彩表演,季妤直想拍手鼓掌。这人可以去竞选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了!她坏心地想。

面对她的无动于衷,男子更激动了,他抓住她的双肩,拼命地摇晃,“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对我的感情就那么无动于衷吗?说话呀!”

欲拉开他的手,季妤很平静,“你太激动了。”

一把拉回想要走回会场的季妤,男子有种誓不罢休的气势,“季妤——”

感应到危机的季妤猛一回头,本能地挣开他的手,“你干什么?!”她大声喝斥,希望会场里有人能听见。

男子不语,扑上去便欲强吻,双手还不住地在她身上乱摸,并拉开了拉链,欲一逞兽欲。

“住手!放开我!”

阳台上的骚动已引起了部分人的侧目,马上就有人通知了被害者的丈夫——申冽。当申冽气急败坏地赶到时——

一声愤怒的娇咤,只见受害者挥出正义的一拳,再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登徒子重重地砸到了地板上。

“敢欺负我老婆?活得不耐烦了是吧?我成全你!”怒火炽烈的申冽阴冷得像一头捍卫自己领地的狼。只见他打沙包似的左右开弓,毫不留情的拳头全往那个男人的身上、脸上招呼而去,打得他满天星星不知东南西北,外加面目全非。

而甜甜和亦煦这两个调皮的小家伙在男人倒地不起后,还凑兴地在这个可恶又可怜的家伙已经摔伤的脊背上跳来蹦去,就像在玩弹簧床,跳得男人冷汗直流、哀嚎阵阵。

哇!暴力之家,我应该没被传染上吧?在一边旁观的申烁搔搔头,不太确定地想,一只脚却蠢蠢欲动地用力踩向摆在自己脚尖前的、据说“连心”的手指。

“啊!”惨叫立起,却无人同情。

“告诉你,别以为是女人都好欺负!”季妤整理好衣裙,冷哼一声,“你爱我?哼!别开玩笑了!你爱的是由我一手创立起来的工作室吧!”冷眼看着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季妤继续说:“也真难为你听从老头子的命令在我身边足足做了近三年的卧底。若不是前几天为预防小偷而装的监视器上录到了你半夜三更进工作室盗资料的身影,恐怕我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别说我冤枉了你,录像带我可是翻录了好几份的。”

抹掉嘴角的血迹,恨恨地以肿胀乌青的眼瞪了她几眼,那男子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字:(他被打掉了几颗牙)“我、真、是、小、看、你、了!”

说完,转过身,男人弓着挺不直的腰、拖着一条半瘸的腿,想排开人群离开。

恨意依旧未消的申冽瞄向一旁的媒体记者,阴冷地一笑,大声问:“季妤,你还没告诉我那个色胚到底是谁。”

“咦?我没说吗?”会意的季妤看向众多的记者,等他们全部严阵以待时,才以他们都听得清的声音说:“他叫余彦东,是我那个所谓亲生父亲的义子。”

咔嚓咔嚓,又是一阵闪光。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浮于地面的红线影子般地出现在步履蹒跚的余彦东的脚前。“砰”的一声巨响,余彦东狼狈地被绊倒,不但跌了个狗吃屎,还顺道砸毁了一张桌子,浇了一身的酒水和食物。

又一阵近距离的闪光,余彦东清楚地听到了孩童恶作剧得逞后的窃笑声。他狠狠地瞪了莫名其妙地笑得好不开心的亦煦和甜甜许久后,这才由人掺扶着离开。徒留下嘲笑声,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