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媛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同针尖般刺向徐杉亦,她再没有心情去吃饭,冷冷地说了一句:“好个季子悠。”徐杉亦错怪了安思媛,她以为安思媛变卦了,和季子悠站在一个立场上,但是碍于朋友交情,面子问题,所以让季子悠出面,这让徐杉亦更加地憎恨季子悠。
听了徐杉亦的一番叙述,安思媛大吃一惊。“什么,季子悠她,怎么这样?不仅翻我手机,还对你”再掏出手机,确定那天没有徐杉亦的短信和通话记录后,安思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倒是徐杉亦想通了。“安思媛,真的对不起。我以为季子悠拿你的手机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你和她一个想法,所以很泄气,又很难过。从来没有人那样对我说过话,更何况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现在真相大白,也无需去在意,她,就当做,我们,没有交过她这个朋友吧。”说出来时,徐杉亦极力抑制住哽咽,两年的朋友,说散就散了。
“徐杉亦,没事的。其实我最羡慕你的,就是你的微笑。每次看见你笑,我也觉得很开心。别老让皱眉头代替了你的小酒窝。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说罢,徐杉亦露出了她浅浅的酒窝。
徐杉亦答应了安思媛寒假去她舅舅的咖啡店了打工,这也就是安思媛一直想找徐杉亦的事情。她知道舅舅位高权大,找几个出卖体力的打工仔不是难事,可是她央求舅舅把这个差事交给她。一来好磨练磨练,毕竟咖啡店在市中心的商业街区,还是有很多外国人来光顾,可以锻炼下英语口语水平,二来和徐杉亦家在一个城市,闲来无趣,假期也能多些接触。三嘛就是因为舅舅是老板,所以可以享受全职员工的薪资待遇。
[二]
期末复习,又是一场夜战。毫无疑问,对徐杉亦来说,这已经变成了赚钱的一种方式。只要认真复习,细心答题,奖学金得来全不费工夫。在父母的同意下,徐杉亦一放暑假就去了安思媛舅舅的咖啡店。
“果然是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开的店都别有意味。”徐杉亦正用警犬地毯式搜寻猎物的方法观赏这座建筑。一楼大厅仰头便是璀璨水晶吊灯,以它为中心,四壁装有现代田园风格油画装饰。收银台靠近欧式风格的大门,吧台正对大门,吧台上面一律用倒置红酒杯式样的小吊灯。大理石做成的餐桌和沙发一尘不染,包厢里五彩陶瓷吸顶灯一亮,再配上美酒与爱人,徐杉亦止不住往下想。
“你在做什么白日梦?”安思媛瞧见了她笑嘻嘻的样子问。
“额,嘻嘻,没有。”
徐杉亦还想踏上二楼去看看什么样子,手刚摸到楼梯的扶手就被安思媛拉过去换衣服了。十分钟过后厕所蹦出了两个穿着工作服的服务生。他们从最开始的学起,背菜单,学礼仪,端茶倒水样样都要懂,而且除了烹饪调酒这类其他样样都要会。
最初一个星期,徐杉亦卯足了劲,使劲干,打扫工作抢在第一个,问候客人也是笑语盈盈,一来二去,店里的老员工也就惯了,能偷懒就偷懒,反正店里来了两个年轻旺盛的小毛头。可是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店里来了一大批西装笔挺的男男女女,大概有十来个,员工婉婉姐招待他们进入了本店最大的包厢A03。徐杉亦只瞥了一眼,心想:一来这么多人,今天可赚翻了,这几天店里天天生意这么好,老板乐呵了。她收拾好桌上的用完餐具,擦干净桌子,要端去厨房。
婉婉姐跑过来,急忙忙地说:“徐杉亦,帮我去看一下A03的客人,我尿急。”
徐杉亦放好餐具,就拿起菜单去A03。“咚。咚。咚。”她拧开门,微笑地问:“请问有什么需要么?要点单么?”
一房间的人都抬头去看她,可是片刻也没有人回应,徐杉亦尴尬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把菜单给谁看。
“额”徐杉亦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从众人中站起来的一名男子制止了,他大概二十七八岁,身材偏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徐杉亦以为他是来拿菜单看的,总算,这么多人还是有个人讲人情的。谁知男子走到门外,一把把门关上,徐杉亦几乎是被门压出来的。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男子,脚趾微微疼痛。
“你们经理呢?啊?谁负责的?去把经理给我喊来。”男子沉住气说。
“我们店里没有经理,店长下面是部长,部长下面是领班。”
男子不管徐杉亦说什么,也没去听她讲什么等级制度,破口大骂:“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当的?你一进去看见这么多人,不会随机应变啊。我刚才叫服务生进来倒水,你一进来就问要不要点单,这什么服务!不知道我们再讨论公司机密啊。”
徐杉亦十分憋屈,刚刚婉婉姐根本就没有要我去倒水,我怎么知道要做什么,本来就是她负责的,也没跟我讲清楚到底要做什么。再说了,既然是公司机密,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来谈,我又没碍着你什么。连对人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叫我怎么给你服务。
男子走到大厅,大声叫喊:“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呢?今天谁负责的?”
在收银台的领班闻声立马赶过来,温柔地问:“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依旧粗暴的声音:“我们这边包厢还缺几杯水,叫你们的服务员倒水,弄了半天,一进来,问要不要点单,搞什么东西啊!我们公司在开会,这么重要的事,明眼人开门一进去就知道了,你们怎么一点都不会做事!”
领班一边拿托盘,水杯,一边问那男子:“还有几个人没有水?”
“自己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