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两个女生找到了相同点,才会开始有些亲近。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女生就是这样类居的动物。
[三]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学生会要举办班级文化展,所以近期大家会找个时间一起商量计划一下。还有季子悠想找我们几个一起出去玩。”
“班级文化展,到时告诉我时间地点,大家一起商量就是了。至于季子悠那事,出去玩?突然找我们出去玩?有些莫名其妙。”
“一来可以增进感情,二来正好散散心,出去见识见识。西塘我超想去的。”
“那还有谁?”
“景言,世宇伦,胖子他们吧。都是和我们一届的,这样出去才好玩嘛,不然每次出去都带上一群大一大三的,要么太幼稚,要么有些压抑气氛。你也可以把它想成是一次短途旅行。”
徐杉亦小声嘀咕了一句“他也去啊”,便低下头去喝粥了。
“杉亦,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关系的,不用怕,感情本来就是这样。你越惦念,越是去想,就好像快痊愈的伤口,被再次感染,久而久之,三番五次,就难以痊愈。”
“那怎样才能痊愈?”
“不去想它,不去碰它,甚至要把感染的腐肉挖去。”
“原来要这么痛苦。”
“不是的,杉亦,你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那我现在是哪个地步?”
“你知道的。你知道你的伤口在哪里,有没有再次感染,或是已经结痂了。你是最聪明的人。”
“为什么我是最聪明的人?”
安思媛没有立即回答,顾虑了一会,说:“杉亦,不要再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我不喜欢世宇伦。”
徐杉亦惊愕地看着安思媛,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喜欢世宇伦,但是我的心没有一刻为他触动过,相信我,杉亦。”
“他没有向你表白?”
“他有过。但是我之前一直不说就是不想让你误会,我们是朋友。他不说这事,也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他怕我们反目成仇,但是这怎么可能。当然今天跟你讲这些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好感,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真的畅快多了。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呢?”
这种感觉?徐杉亦沿着记忆铺成的路线往回走,一步一步拾忆。就是那天,走在操场上,低头玩弄着手指,借着月亮皎洁的光色看清楚了走在左边的这个人穿着的球鞋。而之前杉亦嘀咕的一句“他也去啊”,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说的是世宇伦,还是鞋子的主人——景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景言就是让她有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的人。
“我当然体会过这种感觉。”徐杉亦轻描淡写地说。
此时已不是单单用如释重负来形容的了,冰雪纷飞的天,虽银装素裹,但是天寒地冻,不是每一颗渴望雪景的心都承受的住零度的代价。怕是用冰释前嫌来形容最好不过了,每上升一度,就是另一个景。直到冰雪白茫茫的一片都融化成雾,曼妙成水汽,才看到最美的景。它不需要经历肌肤寒冷的考验,要的只是敞开心扉。
徐杉亦突然大笑,“原来世宇伦也做过这么囧的事。”
“傻瓜,哪有人像你这么要面子。”
狠狠地一口蛋饼咬下去,又一口粥喝下去,嘟哝着嘴说:“反正我心里平衡了。”
“你早就经历过思想斗争了,他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每一种都是二分之一的可能,而他只是给了你其中的一个答案,你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一个答案,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结呢?”
为什么?时间不够长?没有新欢?终究是心里放不开。
“难道说你也暗恋过,也傻兮兮地去告白,我知道,你肯定是被拒绝了,才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是不是?你说不说?安思媛,是不是嘛?”
“好啦,快点吃东西,不然要冷掉了。”
“你别岔话题,快说快说。不然我就挠你痒痒。”
“啊呵呵,徐杉亦。”
宿舍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那穿过墙面的笑声,眼神中流露出的熠熠光彩给这闷热的夏日增添了一份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