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把一叠资料放在慕思雨的桌前,汇报查出来的消息。
“宋殊、也就是那个张巧儿……”
“还是叫宋殊吧,听习惯了。”慕思雨打断泽兰的话,“她怎么了?”
“她和那个假爹还真是情深义重。”泽兰说道,“只动用了一个小刑,两人就把情况招了。”
“先证实一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要弄巧成拙,反而中了他们的奸计。”
“王妃只管放心,你就算想知道更深一层的东西也不行啊,那个宋殊只是月神教的小管事,还没有资格进入中心,所以知道的并不多。”
“她差点把秦家的一半产业吞了,这样的还只是一个小管事?那之前见到那个什么月神岛的仙姑,那样居于中心的人,那得是什么样的身份?”
“奴婢觉得她没有撒谎,整场审问奴婢都听了。”泽兰说道,“这个宋殊原本活得艰辛,突然有一天有个男人说可以改变她的命运,那人就是她现在的情人,也就是那个假爹。宋殊为那个男人收集情报,但是没想到她染上了那种脏病,因为不想那个男人看不起自己,所以她逃了。然后遇见宋氏父女。”
“宋氏父女遇见她,真是倒霉。”慕思雨说道,“这世间从来不缺心地善良的人,可心地善良的也不是个个都有好报的。言归正传,她交代了什么?”
“她交代了一张名单,从那张名单我们可以知道其他同伙,顺藤摸瓜,总能揪出真正的大鱼。”泽兰说道,“不过,宋殊说了一件事情有点不妙。”
“什么?”
“她说这种蛊毒不止她一个人用,当初也是上面的人下来教她的。当然了,也不是人人都值得用。这种方式也很伤下毒的人,只用在重要的人身上。”
“她那个情郎怎么样?”
“对她不错,看得出来的确有几分真情。”
“男人的真情……”慕思雨淡道,“我可不相信。”
“那王妃也不相信王爷啰?”泽兰问。
慕思雨看了泽兰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平时太纵着你们了,越来越没大没小。那种利用女人的男人能与王爷比吗?”
“奴婢知错。”泽兰福了福身。
“那个假爹要是真的对宋殊情深义重,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了收集情报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可能他有几分真情,但是绝对不多。至于那个假宋殊,她对她的情郎就真心多了。她有许多次机会远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她没有,只能说明她像大多数女人一样傻,被所谓的感情捆绑住。”
“王妃,这个月神教好复杂。这一路走来,我们看见太多问题了。只怕这个月神教就像地里的蝼蚁,看似渺小,但是太多太杂了,足以撼象。”
“秦爷做了这么久的蠢事,也该让他出面收拾烂摊子了。”慕思雨说道,“首先,他得好好清理一下他们秦家内部的魑魅魍魉。”
慕思雨传了秦文涵,与秦文涵在书房里密谈了许久。
几个时辰之后,宋殊被放出来了。
她仍然扮演着秦文涵平妻的身份。
秦府,兰院。
郑书玉送走了慕思雨,轻轻地咳嗽着。
旁边的婢女连忙端来药汤:“温度刚刚好,夫人快喝了吧!”
郑书玉摆摆手:“太苦了,我不想喝。”
“夫人,大夫说了你得好好调理。”婢女在旁边说道,“这次遭奸人所害,身体受损,不调理是不行的。”
“大夫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再调理也是没用的。”郑书玉说道,“我的身体我非常清楚。早些年就受了损,之后一直没有痊愈,如今又中了这个蛊毒,气血两空,也就活一天算一天了。”
“你在胡说什么?”秦文涵走进来。
郑书玉见着他,脸色沉了沉,淡道:“你出去。”
秦文涵撤走了仆人,走向郑书玉。
郑书玉在窗边坐下来,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有苦衷,你想说为了我的身体着想你不敢冒险,你只有配合他们,牺牲秦家产业,满足对方胃口,保住我们的小家。可是这么大的事情,你有问过我吗?不要说你没有机会,那个女人就算看得再紧,总有出门的时候。你只需要给我留个讯息,以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默契,我总能猜到些什么。可是你完全没有与我共同承担的意思,像个自以为是的英雄,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
“夫人,你不能生气,这对身体不好。”
郑书玉轻叹:“我的身体我清楚。”
幸好孩子还小,再加上没有她那样忧思忧虑,所以损耗得不大。
“这个药汤得喝了。”秦文涵端着药汤过来,“听话,要是不喝的话,孩子们会担心的。”
“你就只知道用孩子来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