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拉紧马绳,先下马车,把凳子摆放好,恭敬地迎接主子下车。
邢老夫人从马车里下来,对虚扶着她的邢二夫人说道:“这个烂摊子已经收拾好了,你告诉老二,要是再做这种蠢事,老身就把他赶出邢府。”
“母亲只管放心,儿媳一定看紧二爷。”
“你要是能看紧他,也不会让他在外面胡来。”邢老夫人说道,“总之,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们二房收拾烂摊子。我老了,身子骨经不起你们折腾,你们但凡有点孝心,就不要再折腾我这个老婆子。”
邢老夫人让钱嬷嬷扶她回房休息。
刚要走,只见负责库房的李嬷嬷脚步踉跄地跑过来,跪在老夫人的面前说道:“老夫人,五小姐派人把大夫人的嫁妆搬走了。”
“原本就在她的院子里,还能搬到哪里去?”邢老夫人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今天来了一拨人,那些嫁妆被搬到外面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老奴也不知道。老奴带着人想阻止来着,但是五小姐带进府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好手,老奴被绑起来了,根本阻止不了啊!”李嬷嬷跪在地上,哭的那个委屈哦,好像邢佳诗派人搬走的不是她娘的东西,而是这个老婆子的东西。
“五姑娘这是想做什么?”邢二夫人说道,“她这是担心咱们府上的人贪她娘的嫁妆?东西不是都给她了嘛,还在她的院子里,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这是想远离邢家,永远都不回来了。”邢老夫人生气地说道,“我当她最近这么老实,原来是打这个主意。好啊,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五小姐出府了。”李嬷嬷说道,“刚才老奴过来的时候,听几个下人说的。”
“糟了,她肯定跑了。”邢二夫人说道,“母亲,现在怎么办?”
邢老夫人说道:“我一直防着她,所以安排了几个人在外面监视,一旦她想逃离邢家,就会被抓回来。她想跑,那也要看她出不出得了京城。”
邢府派出大量的仆人出去寻找邢佳诗。
百姓们察觉邢府的动静,纷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说邢府跑了一个奴仆,那个奴仆还卷走了大量的财物,所以邢府的人想把他抓回来送官。”
“胆子真大,居然敢逃跑。逃奴要是被抓回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另一边,邢佳诗遇见了一个难题。
她原本带着晴柔和晴惠离开邢府,不曾想刚离开不到两刻钟,还没有出京城,晴柔和晴惠就先后出现了肚子疼痛的情况,而且看两人疼得死去活来的,显然情况不太妙。
“大夫,怎么样?”
“这两位姑娘是中毒了。”
“中毒?”邢佳诗听了大夫的话,脸色难看,“你知道是什么毒吗?能解吗?”
大夫摇头:“恕老夫无能为力,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小姐。”晴柔捂着肚子,对她说道,“你快走吧!奴婢和晴惠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管我们了。”
“对。这分明就是邢府的人动的手脚。”晴惠说道,“难怪小姐这么容易就取得了奴婢们的卖身契,原来还有后招在等着。小姐,老夫人不想让你离开邢府,想让你作为邢家五小姐嫁出去,为邢家谋取利益,你这个时候再不走,一旦回到邢家,那你再想离开的话就更难了。趁着这个机会,你快走啊!”
“你们跟了我,就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们活生生的疼死而不管?”邢佳诗说道,“我回去找他们。”
邢佳诗站起来,对旁边的大夫说道:“大夫,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她们,我很快回来。”
“姑娘,这不行啊……”大夫不敢接手这个烫手山芋。“她们的情况不太妙,你要是把人放在我这里,她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说得清?”
“放心好了,他们不会有事的。”
“这……”
邢佳诗刚走出门口,只见张毅带着几个手下经过。
张毅是认得邢佳诗的,见邢佳诗从药铺里出来,脸色还特别难看,刚想叫住她,却见她坐上马车,让车夫快速往邢家赶去。
张毅回到对面的店铺,对正在铁匠铺打铁器的陆少羽说道:“刚才看见了邢姑娘,她的脸色不太好,好像是遇见了什么事情。”
陆少羽看着面前的飞镖,抬眸看向张毅:“最近邢府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啊,一切很正常啊!华家公子与汤家结了亲,两家对这门亲事非常满意,已经商量好了婚期,按理说应该没邢家什么事了。”
“你再派人去打听一下。”陆少羽说道,“你也说她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毅称是。
没过多久,张毅回来了,说道:“对面药铺里有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正是邢姑娘的大丫头。听说两个丫头中毒了。”
“大夫怎么说?”
“这种药铺的大夫能有什么法子?他想让邢姑娘把人带走,但是邢姑娘只是让那个大夫帮她照顾一下,她很快回来,然后就走了。”
“你派人去邢家看看,再请太医过来给两位姑娘看诊。”陆少羽说道,“我还有案子,必须马上赶过去。你派人盯着邢家,有什么事情再告诉我。”
“是。”
邢佳诗坐着马车回到邢家。
邢府的仆人正在四处找她,看见她出现,一个个松了口气。
“五姑娘,你终于回来了。”管家迎过来,“老夫人交代了,如果五姑娘回来了,马上去老夫人的院子,她有事情要交代。”
邢佳诗没有理会管家,而是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赶过去。
邢老夫人听说她回来了,等着她出现。果然,见着她的身影时,她露出了然的神色。
“解药。”
邢老夫人看着她伸手要解药,既不行礼也不问安,态度非常恶劣,一点儿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拍了拍旁边的桌子,冷冷地说道:“你的爹娘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还是说在外面野惯了,连规矩也不懂了?那这些日子的规矩都白学了?”
“我当然懂得规矩,只不过对那种手段狠毒的人,那些规矩根本没用。”邢佳诗说道,“晴柔和晴惠是你房里的人,你对她们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