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涵的到来对慕思雨来说就是及时雨。
她纵然再能干,那也分身乏术。如今慕正涵带着这么多负责各部的官吏过来帮忙,就像一棵大树终于有了枝干,一下子有了活力。
现在慕思雨最棘手的事情就是药王谷和空中书院。虽然有李谷元这个聪明徒弟为她出谋划策,但是在执行力方面还是差了些。毕竟李谷元只是她的徒弟,没有多少实权。慕正涵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是朝廷亲封的刺史,在地方上也是个大官,可以做主的地方挺多的。
时光荏苒。
眨眼间,两年时间过去了。
这两年时间,陆羿来过潼阳城,在这里呆了三个月,直到从京城传来五封八百里加急快件催他回去,他才不得不离开妻儿。
今日是潼阳城的大日子,因为让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空中书院完工了。
汾阳王氏正式更名为潼阳王氏。王氏所有的族人都进入空中书院任教,而招生的手续也办得差不多了,总招的五百名弟子。
这五百名弟子是从各个地方慕名赶来的三千个学生中经过十五天的各种考核,根据他们的各项成绩挑选出来的精英。
空中书院早在几个月前确定了正式竣工的日子,因为今天的日子是几年之内难得的好日子,所以选择在这一日举办仪式。
“所有潼阳城的百姓们,我们潼阳城最重要的标志之一——空中书院,也就是皇上御赐的‘潼阳书院’今日正式上课了。或许你们会觉得遗憾,因为潼阳书院只招收十二岁以上的学生。不过别担心,之所以不招收年纪小的,是因为这里的地势复杂,不适合年纪小的孩子。我们潼阳城还会建立一家私塾,招收三岁以上的学生。这些学生的老师仍然是王氏族人。”
“因为我们的招收条件非常复杂,不是每名学生都能入学。你们不用担心没有学上,因为我们潼阳城这两年来陆陆续续已经有七家书院的落成……”
慕思雨站在城墙上,对着面前的百姓说话。
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百姓们看着这座落败的城池是怎么一点一点改变的,当然清楚她说的那些事情。然而,就算知道,他们也喜欢听。
一座城池的发展从来不是一人之力,而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成果。或许他们只是一个砖匠,或者是个木匠、铁匠,但是那也是出了力。
慕正涵、陆芷云以及长大了两岁的陆芷清、陆少璟都陪伴在慕思雨的身侧。
齐霄虽没有在城墙上,他带着士兵们负责巡逻的事情,但是他在人群中看着光彩夺目的慕思雨,只觉她整个人是那么高大。
那么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女子幸好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要不然哪有男儿什么事情?这天下怕是也是女人做主了。
“两年了,潼阳城从一无所有变得要什么有什么。这里有了空中书院,有了药王谷,有了最大的水厂。我们的人口从几万变成了几十万。你们知道潼阳城现在有多少人吗?七十万……这个数字还在增加。还有,我要声明一下,这个数字不包括齐将军的五十万大军。”
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他们知道现在的潼阳城很强,但是没想到强成这样。
那一刻,他们挺直胸口,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看见你们这么好,我也该回京城了。”慕思雨话锋一转,顿时全场静默了。
虽然刚才大家也在认真听她说话,但是现在的气氛明显更不一样。刚才空气中满是兴奋的气息,现在则是震惊和慌张。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丞相夫人诶,你们还真指望我为你们做牛做马一辈子?我不该回去享清福吗?”慕思雨笑道,“你们说说这些年我投入了多少银子?现在潼阳城不用我养着了,该让你们养着我了,还不能让我卸下这些重担,回到我夫君那里做个贤妻良母?”
“夫人,你还会回来吗?”人群中,有人哽咽。
“夫人,我们舍不得你。”
“夫人,你送给我们的第一台净水器,我还留着呢!虽然现在升级了,我也买了更好的,但是夫人送的那台总是不一样的。”
“夫人,要是陆大人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我们会好好疼你。”
……
慕思雨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等他们终于安静会儿了,这才说道:“我虽走了,但是我的弟弟还在这里,你们好好照顾他。”
慕正涵现在已经是正三品的府尹了,潼阳城的事情全权交给他处理。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慕思雨便猜到了范元溪的心思。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呆在潼阳城,就算她愿意,陆羿也不愿意,范元溪肯定会早做打算。慕正涵一出现,她便懂了,再没有比这个亲弟弟更合适的人选。
不过,在离开潼阳城之前,她还得干一件事情。
慕思雨带着媒婆来到半年前才完工的药王谷。
药王谷机关重重,但是对她这个设计者来说如履平地。
当然了,就算是她设计的,她也没有擅闯的癖好,这一切都是药王承诺过的。药王说了,陆家人和慕家人随时可以来药王谷做客,陆羿后人和慕思雨这支的慕家后人也可以在药王谷得到免费的治疗。
不用说,慕思雨这支的慕家后人就是慕正涵这支了。
慕思雨今日不仅带来了媒婆,还带来了弟弟慕正涵。
慕正涵年纪不大,但是也不小了。这两年他与药王谷的传人殷盈竹接触得多,两人竟日久生情。今日她就是来药王谷提亲的。
药王今年九十二高龄,长得特别的干瘦。然而老人家精神很好,瞧着比年轻人还要硬朗些。
“慕大人是府尹,掌管着咱们整个潼阳城,我那徒儿就是个乡野小民,别人捧着她,称她为医仙,然而我们都知道那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慕大人看得上我那徒儿,我们当然也是高兴的,只不过两人身份悬殊,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