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雨听说出事了,赶到海边,正好看见陆芷云从船上下来。
“怎么回事?”慕思雨问。
“突然出现一些匪徒对我们不利,陆夜被困在那岛上,让我先离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姜将军带人去救了,希望来得及。”
“不会有事的,姜晚晨的实力我们看在眼里。”慕思雨说道,“再说了,陆夜是你夏叔培养出来的人,不是傻子,打不过还不知道躲起来拖延时间?”
陆芷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看见那个危险的信号时,她没有上岛去送人头,而是老实的先离开,想着找人来帮陆夜比送上门找死的更有意义。
“你见着那些匪徒了?是本地口音吗?”
“听口音,像是本地的,又有些怪怪的。”
“只怕是伪装的吧!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觉得为首的那个匪徒想要杀了我。他看我的眼神特别的狠,哪怕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但是眼里只有杀意,没有别的意思。”
“冲你来的,不,应该是冲我们家来的。”慕思雨说道,“姜将军应该会留下活口,到时候就知道是哪方神佛想对我们下杀手了。”
母女俩在岸边等着。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有船队过来了。
“是渔船。”
“看来要抓紧时间建造更多的战船出来了。”慕思雨说道,“这样才对得起英勇的将士们。”
“刚才我亲眼看见他们在海上作战。为了跳上匪徒的船,抓住那些匪徒,他们用了一种绳索勾住对方的船,可是对方会反抗,会拆掉那些绳索,其中有许多士兵掉入海里,而他们在海里游动的身姿非常灵活,就像海里的鱼似的。可见,姜将军最近的训练是有用的,士兵们进步很大。”
“海里有许多未知的危险,你来了海边这么久,可有看见吃人的鲨鱼?”
“没有。”
“那是你的幸运。鲨鱼闻到血腥便容易出来,今日死了这么多人,海上有浓郁的血腥味,要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咱们的将士们也会面临危险。幸好,姜将军应该考虑到了这个原因,及时把他们带回来了。”
“那咱们的岛……最近岂不是不能再赶工了?”
“最近别赶了,人命为重,不要拿大家的性命冒险。”
船队靠岸。初战大捷的将士们扶着受伤的战友下了船。
慕思雨这边早就安排妥当了。将士们一上岸,马上有医疗队迎过来为他们包扎伤口。
“姜将军,怎么样?”
“陆夜还活着,他带上岛的人死了五个,剩下的受了轻伤。至于岛上的匠人……”
姜晚晨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从他的神情不难看出结果。
“姜将军,那些匪徒是什么人?你可有问出什么?”
“我还没有问。夫人不用担心,等我问出线索,一定告诉你。”
慕思雨看着士兵们押着剩下的匪徒上了岸。
她的视线停留在匪徒的脚上。
“娘……”陆芷云说道,“那些匪徒脚上穿的鞋子好像是京城流行的款式。”
“没错。”慕思雨说道,“姜将军,你先审这些人的来历,要是愿意说也就罢了,要是不愿意说,也不用留活口。这些人杀人如麻,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用可怜他们。”
“夫人放心。”
这些人的身上有种经过特训的气息,绝对不是一盘散沙的匪徒。要真是匪徒,他们的身上却没有半丝匪徒的味道,反而有种死士的气息,真是奇怪了。
翡翠岛上的匠人遇害了。慕思雨作为他们的雇主,必须得为他们负责。面对那么多失去亲人的普通百姓,慕思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补偿他们。要是家里能干活的,她便留他过来做事,每月有不错的收入。要是家里没有能干活的,就给他们一大笔银子,足够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
当然了,银子从来不是万能的,也解决不了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她能做的就是补偿他们,让他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些。
发生这件事情之后,许多匠人不愿意再接建岛的工作。于是,慕思雨只有从京城调用木匠师傅过来帮她,再高价请些不怕死的泥瓦匠师傅。
“夫人……”姜晚晨登门拜访。
慕思雨正准备出门,听说姜晚晨来了,推迟了出门的时间。
“姜将军是大忙人,今日来找我,是不是那些匪徒招了?”
“那些人的嘴很硬,怎么打都不招,今日还有几个人服毒自尽了。”
“服毒?”慕思雨惊讶,“如果他们想寻死,从一开始便服毒了,不会到了这个时候才服毒。你确定是自尽,而不是他杀?”
“没有别人见过他们。”
“姜将军,有没有可能你的身边有他们的眼线?”慕思雨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身边有这么多部下,要是被谁收买了一个两个也是正常的。”
“这件事情我会再调查。”姜晚晨说道,“虽然他们不招,但是也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我从他们暴露的一些线索发现,他们的确是从京城来的。他们的目的好像不是夫人你,而是陆家大小姐。”
“我女儿?”慕思雨惊讶,“那丫头就是个小姑娘,与世无争的,最近也只是帮我打理一下生意,怎么变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是对付我女儿的,那可以怀疑的人就少了。谁会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毒手?为了对付她,还演了这么一出大戏,除非那人杀我女儿,又不想被别人知道她是被暗杀的,而是让别人觉得她是被海上的土匪害死的。这么畏畏缩缩的计划,不会是一个男人的手笔,只怕想对付我女儿的是个女人。”
“夫人的心里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是不是?”
“姜将军这么聪明,想必早就查出来了吧?”慕思雨说道,“那我相信姜将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另外,你的人为了救我女儿受伤,他们的看诊费和调养费,我全部负责了。”
“多谢夫人。”姜晚晨站起来,“既然夫人交给我处理,那我便自作主张了。”
陆芷云从外面进来:“姜大哥,是不是煊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