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这么久。”
“你好几天没合眼,不算久,饿了吧,阿姨正在做饭,得稍微等会儿,先去沙发上坐会儿。”
“好。”项北嘴唇依旧很白。穆宁给她拿了颗糖,项北摆手拒绝,“太甜了,空腹吃不下。”
“你脸色虚的不像样,咱先去餐厅那边吃已经做好的,不等汤好了。”
“嗯。”
四个炒菜已经陆续上桌,海参虫草汤还得十五分钟才能好。项北饿极了,自己给自己盛米饭,但是身体太虚,手抖的不行,穆宁忙接过碗帮她盛,
“你现在是病号,不能轻易动,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和阿姨就是。”
“好。”
项北吃的很快,两碗米饭很快见底,一半菜进了她的肚子,汤上来后她又喝了两小碗,身体慢慢恢复了些力气。
休息片刻后,穆宁挽着项北出去散步了。项北把事情经过跟穆宁叙说了一遍,这次,她的情绪可控,但中途有几次哽咽。
“没想到章老师也会入浊流,你说他要是继续教书、不从商,是不是能继续保持初心。”
“本性难移,他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教书只是他对纯粹的一种渴望,没有多大束缚力。还记得那年高二寒假吗?我们去市找章岭楠玩,那时候章岭楠还和张小小在一起,他却对我动心了,章岭楠亲口承认,张小小一口断定。”
“难怪张小小对你那么大恨意。辗转这么多年她一直盯着你俩,破坏你们的感情。”
“要不是张小小,我可能永远看不到章岭楠的另一面,包裹在他亲手编织的爱情罗网里,自我陶醉。殊不知他爱的不过是我对他的专一、忠诚。”
“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想要什么都会拥有,哪怕是纯粹的爱情也可以,男人的词典里好像没有忠诚二字,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周围认识的、接触过的,真正专一忠诚的有几个呢?目前为之我了解过的只有山峰一个。”
“说明还是有的。”
“越往上越少。”
“是。”
“你可千万别因此看破红尘呐。被初恋重伤确实很难过,等缓过来,调整好了继续找,上天赐予你上等容貌可不是为了让你当修女的。”
“……”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告诉章岭楠孩子的事情,让他愧疚。”
“我不需要他的愧疚,任何形式的补偿都抵消不了我受过的痛。我无法抹除以前的记忆,但可以保证未来他不会再出现。”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读博,进外交部。”
“不错,事业才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男人会辜负你,但事业不会。”
“是的。”
“小北,我明天要抓紧拍戏,不能陪你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我给你置办齐全。”
“不用,这儿什么都有,你好好拍戏,不用操心我。希望你赶快成为大明星,得偿所愿。”
“会的,我们这么努力优秀,不达成所愿天理难容。”
穆宁走后项北开始无聊了,看书也看不进去,于是找保姆聊天,保姆一直在忙,偶尔礼貌性的回复两句,项北觉得无趣又转身回了卧室看手机。
第二天下午来了一个陌生女人,年纪和项北妈妈差不多大,穿着朴素低调,温婉大气。项北见到她第一眼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观音转世。
“您好,您找哪位?”
“我叫上官敏德,薛开明的爱人。”
项北立刻九十度鞠躬,
“师母好。”
“开明说你一个人在这边调养身体,没人陪,我正好闲着就过来,希望没打扰到你。”
“我在香都出了点事,无处可去,薛老师让我暂住这儿修养,要说打扰也是我打扰。”项北虽然跟薛开明之间没什么,但看到上官敏德不免有点心虚。
上官敏德拉着项北的手,满眼的同情和慈悲,
“开明都告诉我了,你放心住着,身体健康第一位。”
“谢谢您和薛老师。”
“不客气,别一直站着,去沙发那边坐吧。”上官敏德温柔的拉着项北去沙发那边。
项北一向镇定,但是面对上官敏德她一直忐忑,紧张、局促、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
“像,太像了。”
“师母,您说什么?”
“开明有没有说过你像他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项北假装不知道。
“他的初恋。”
“……”项北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她是过来试探的?
“他的初恋是我表姐,在他们最相爱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临终前表姐托我照顾开明,后面我们结婚了,但是表姐一直是我们心底的痛和遗憾,我现在明白开明让我来陪你的良苦用心。”
“我……受之有愧。”
“这是上天给我和开明的机会,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在自己家,安心享受就好,下午凉快了些,要不要去散散步?”
“我有点累,想休息会儿。”
“哦,那先休息,改天再去散步。”
回到卧室,项北还是有点懵,看不明白上官敏德此次来的真正目的,于是她给薛开明发了消息确认。薛开明说是他的意思,让她放心跟上官敏德相处。
相处几天后,项北慢慢放下对上官敏德的戒备之心,像朋友一样和她谈心,聊章岭楠。每每说到痛苦之时,上官敏德都会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冲破那份伤痛。闲暇之余,上官敏德会陪她散步,教她做饭,像妈妈一样,项北很感动,默默把这份恩情刻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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