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毅似笑非笑,“可是,陛下命我节制五军营,我什么都不做,是不是不太好?况且,就以现在五军营的状态,不说别人,我随便带个千人队都能轻易冲溃,日后吃了败仗,陛下追究起来,我又该如何自处,到时是各王府帮我背锅呢,还是所谓的四王八公帮我背锅呢?”
石敬宗语塞,“可是四王八公同气连枝,国公总不好让咱们这些老亲吃了亏吧!”
“呵呵,又是四王八公,不知柳芳会不会认?而且,好处你们都拿了,责任都是我扛着。怎么,是把我当什么,你们的下人、奴才吗?”庞毅冷笑,“你们啊,用不着给我绕弯子。在西宁时,若不是我留了心眼,早都被你们吃干抹净了。怎么,到了京城又来这套?今儿我就把话说清楚,五军营,我整顿定了,谁也拦不住,若是识趣的,三天内来我府上交上保证金。我许你们两个月内补齐士兵装备。否则,只要在我军中,我查一个,杀一个!”
石敬宗顿时面色铁青,“你要背叛四王八公一脉?”
“哈哈哈,老东西,你是失了智了吧,我何曾是过四王八公一脉,怎么?花了银子从你那里买了个校尉,就是你们的人了?你在做梦吗?”庞毅大笑,“还口口声声四王八公,一個个没点逼数,还当自己是老国公在的时候呢?”
“你,难道贾府的亲情你也不顾了?真真是...”石敬宗被怼的呼吸急促。
“贾府本就与我出了五服,看在家里妾室面上,我自然会稍加维护,但若是他们胆敢与我为敌,哼哼...”庞毅冷笑,“话不投机,节度使,请吧。记住了,我只给您们三天时间考虑,超过时间没来的,我就认为是跟我死磕了,到时后果自负。”
石敬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堂堂京营节度使,居然被赶出去。实在是这辈子头一遭,当下也不再争执,起身便走。
庞毅暗自吐槽,这帮人还以为自己是软柿子呢。
现在军饷最高的是羽林军,每月一两八钱,而五军营只有一两二钱的月俸,至于苦哈哈的边军,有的只有五六钱。以五军营三万多空饷来算,这帮人一年至少吃掉四五十万两,加上克扣兵饷,也能扣出二三十万两。这还是小头,一套装备平均下来没有十两银子根本不可能,还有维修保养,加上军粮,光是五军营,一年至少能给他们提供大几十万两银子,当然,敢拿这么多银子,肯定是很多人勾连起来才敢,至于银子到了谁的口袋,那就看这几天谁叫的最欢了。
若是他们识趣,自己可以给他们留下仨瓜俩枣,若是跟自己对着干,那就都别要了。永康帝这么识趣,自己给他提供些帮助也是应当。
...
北静王府。
会客厅内聚集了三四十人。北静王坐在正中,扫视着下面众人。北静王在北军中声望甚隆,之前还有宁荣二公抗衡,现在宁荣二府没落,北静王的声望愈大。一直以来,永康帝、太上皇都在想办法削弱他在军中的威望。一如南安郡王和东平郡王。
“老石,伱是说他态度非常坚决?”北静王开口。
石敬宗恭恭敬敬站起身,“回王爷,确是如此,他说限我等三日内上门交代清楚数额,并在两月内补齐人员装备,否则便要下辣手整顿。”
堂内顿时炸开了。
“什么?”
“他怎敢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