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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二,正是庞毅生辰,庞母前两天便已安排了下人们做了准备。元春等人更是当成大事来办,府里跟过节一般。李应请了戏班子到府里唱戏,昨晚已经搭好戏台,一早便安排了曲目。只是庞母却没时间过去看了,因为她有任务在身。
秦邦业家里有些寒酸,虽为五品营缮郎,但他权力有限,平时也无多少额外收入。家里住的是个两进的小宅院只有两间正房八间厢房。家里下人不多,只有四个丫鬟,四个粗使婆子,两个小厮。还有一个婆子带过来的十来岁的孩子,日日守在门口,算是半個门子。
冬天天儿亮的慢,卯时末,天儿才刚刚亮,因为老爷休沐,所以府里吃饭较晚,这会儿刚刚吃完饭,小孩儿在门口站了不多时,便见十来个家丁护在两个软轿旁边向自己大门这边过来。
为首的是个八尺大汉,身高体壮,腰挎宝剑,器宇轩昂,正是李应。来到大门前,落了轿子,李应上前,见门口是个孩子,也不小觑,拱了拱手,“这位小哥儿,还请入内通传,秦国公府超品诰命夫人前来拜访。”
这小孩儿虽机灵,却不知道超品国夫人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这一行人来历不小,因此赶忙答应一声,赶紧跑进去通传。
这秦邦业正逼着秦钟做学问,眼见秦钟心不在焉,正欲发脾气。听到小孩儿进来通传,言说秦国公府国夫人到来,自然十分震惊。自己一个五品小官,何时来过这么尊贵的客人,还是国夫人亲自上门。不敢耽搁片刻,秦邦业连忙招呼了秦钟,一起前去大门迎接。
一路小跑,来到大门前,行过礼后,恭恭敬敬引了庞母进到会客厅,庞母也只带了两个丫鬟进入。李应等一干人则在门外等候。客厅不大,只有六把太师椅,一张案桌,旁边还有一排书桌,秦钟平时就在旁边书桌学习。
庞母是吃过苦的,也不因家宅小儿小看了别人。
“秦大人,老身此次前来乃是为大人家里的千金而来,听闻贵府千金,秀外慧中,模样也是一等一的。老身斗胆,能不能请出来看一下?”庞母心中挂念着家里庞毅的生辰之事,加之两府差距实在太大,也就没转弯抹角,直接讲出自己目的。
秦邦业有些吃不准庞母什么意思,却也不敢耽搁,便令人去请秦可卿出来。
“夫人,恕邦业无礼,不知夫人此来是?”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庞母展颜微笑,“还不是我那不孝子,也不知是听谁说了,跟我言道,说是听友人提起秦大人家里有个天仙般的千金,这才央求我过来相看一下,想跟秦大人结个亲家。”
秦邦业闻听此言,心中又忧又喜,喜的是秦国公居然过来求亲,这可是当朝最有前途,最有权势的国公爷。忧的是不知对方是想娶妻还是要纳妾,若是想纳妾,那恐怕自己要把这新晋国公爷得罪了。而且听说这国公爷有些年轻气盛,忠顺王都不稍加忍让,听说连王府的侧苑都只两三下便拆了。
若是惹恼了对方,只怕自己的小家小业可经不住对方的怒火,一时间,秦邦业心下惴惴。
后院里,秦可卿正在摆弄一盆腊梅。只见她淡淡的笑着,立在石桌旁,年纪十六七岁,身上穿着淡绿色绫袄子,身材高挑苗条,面目清秀,乍看并不十分惊艳,细细看来却是越看越美,非是妖媚之态,而是一种清秀端庄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