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语:“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晋王的血脉,是正统,足以和宫里媲美。”
这是最好的筹码,也足以让各地藩王按下心里头的那点蠢蠢欲动。
周家人还没死绝,趁早绝了那条心!
“这事,我说了不算。”
他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
“之前晋王妃在父皇面前慷慨陈词,如今却站在江氏一族那一边。
我还以为,晋王妃一行人,要和我们西戎作对,如今这是撑不下去,才来讲和?”
林之语直觉不对:“什么时候说,我们要和西戎作对了?”
郑子言眉头一皱:“毛旺死在你们手上;
袁二特地暴露与你们见面,你们却招招致命。”
林危的大脑转过一圈。
之前林之语似乎确实说过,或许水井的那一遭,是西戎的试探。
试探什么?
试探有没有合作意向?
念及至此,林危忽然站起,把周围的人惊了一跳。
“袁二蒙着面,又隔了一年多,谁他妈认得出?
一个两个的,还以为你们要反悔,杀进来把我们挫骨扬灰!”
你能认出来,我跪下叫你爷爷!
郑子言黑了脸。
这个袁二,真是二啊!
林之语知道这是被说服了,心往肚子里放了放。
郑子言当即拿来纸笔,唰唰写下两行字。
一声轻哨,信鸽带着纸张飞往皇宫。
郑子言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个胆小的人。
在援军到来之前,还请晋王妃在此小住。”
不是说函谷关设了埋伏,援军不可能到吗?
林之语目光一闪。
“一刻钟前,接到密报,晋王带兵,杀出来了。”
谢知补充一句。
这也是他们答应林之语的原因。
援军一到,西戎将士就处于劣势。
真要打起来,即使是胜,也是险胜,再也无法顺利往前推进一步。
林之语脸一白:“你说什么,晋王,杀出重围?”
汪正德说晋王死了,郑子言一定也知道。
那他
郑子言抛下似是而非的一句话。
“说不定,大秦还有第二个晋王爷,也说不定。”
林之语的心咚咚跳起。
先帝在时,大力扶持文官,那些有能力的武将,都被打压得差不多。
白虎将军一死,放眼整个大秦,几乎没有能用之人。
函谷关地势险要,郑子言设了三层埋伏,想要杀出来?
难如登天!
函谷关,晋王;
晋王,函谷关。
两个字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是他吗?
会是吗
她对外说晋王没死,偏偏生不见人;
汪正德说江水湍急,偏偏死不见尸。
久而久之,林之语自己也混乱了。
也就是这混乱,让她撑到现在。
暮色四合。
帐外,忽然火光四起。
“不好了,大秦的援军到了!”
这么快?
郑子言眼中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传令兵大声道:“晋王亲自率一千骑打先锋,放火烧了我们两个粮仓。
殿下,出兵迎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