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妹奇怪道，“她也是郑子言一开始就安排下去的？”</P>

“这不就是美人计么。”林危点评，“最毒妇人心啊。”</P>

赵三妹哼一声：“是啊，要是换成是我们林将军，不仅反派，连着美人也一起砍了，哪里管它心不心的。”</P>

林危听出自己的话踩到赵三妹的逆鳞了，移开目光，不说话。</P>

“砰砰砰!”</P>

有人大力拍门。</P>

“不行，你不能进，这里是使臣别院，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女子，如何能进？”</P>

是下人的声音。</P>

关九一把拉过那女子，出示了自己的令牌。</P>

“可是关大人，这个女子……”下人为难。</P>

“耽误了时间，本官一样治你的罪！”</P>

关九带着那女子进了院子。</P>

女子一身青色纱衣，头发松松挽着，耳边垂落了几绺凌乱的发丝。</P>

她一看见林之语几人，立刻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P>

“行了别磕了。”赵三妹炸毛一样从椅子上跳起来，把她扶起，“你是青娘？”</P>

女子只是啜泣。</P>

关九点头：“是她，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花楼了，应该是有人把她赎了出来。</P>

听说陈令父子的事情之后，无论如何也要闹着见你一面。”</P>

林之语道：“我就是秦国使臣，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P>

青娘手上比划着，急得啊啊啊了两句。</P>

是个哑巴？</P>

“可会写字？”</P>

青娘点点头，大拇指和食指捏着。</P>

这是懂一点点的意思了。</P>

“取纸笔来！”</P>

青娘有了纸笔，一抹眼泪，就在纸上写写画画。</P>

“陈思真的死了吗？”关九逐字念了出来，“哎，我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个，她怎么还不信？”</P>

青娘举着纸，迫切地看着林之语。</P>

林之语面上有不忍：“亲眼所见。”</P>

青娘一下跌在地上，掩面痛哭，发出嘶哑模糊的音节。</P>

赵三妹递上了帕子，静静等她情绪平静。</P>

缓过劲来后，青娘在赵三妹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桌子前，提笔在纸上用力写下三个字：我，作证。</P>

林之语和关九对视一眼。</P>

“不着急，你慢慢写，我们会面见天子，让真相大白。”</P>

青娘一点头，开始奋笔疾书。</P>

只能说，她的字不算太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刚学的，加上她心里急，甚至都不能说是字。</P>

林之语几人围在一起，努力辨认着。</P>

她是在集市上遇到的陈思，那个时候青娘病了，急着要的草药却卖完了。</P>

药铺里的药又买不起，蹲在陈思的摊子前急得掉眼泪。</P>

如果脸烂了，她就要被赶出去了。</P>

陈思是个老实人，不会安慰姑娘，只是默默在那天晚上，一身泥泞，把捣好的药泥送到了花楼门口。</P>

“去去去，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P>

老鸨让人把陈思打出去，幸而就在这时，青娘送着自己的恩客出来，认出陈思。</P>

“妈妈，他是来给我送药的。”青娘低头一看，就对上了陈思的眼睛。</P>

青娘至今都记得。</P>

那双眼睛，和别人不一样。</P>

女子看她，是嫌弃，是忌讳；</P>

男子看她，是透过衣服看她的身子。</P>

可是陈思眼里什么都没有。</P>

“你以前会说话？”林之语脱口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