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没有回应，林之语的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P>

随侍的大太监小声提醒道：“陛下？”</P>

永安帝轻轻嗯了一声。</P>

“林大人所言极是。只是燕黍的事情，寡人还需要想一想。”</P>

不答应，也不拒绝。</P>

是不是表示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P>

“寡人乏了，今日就暂时先到这里吧。”</P>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P>

皇上这又是个什么意思？</P>

永安帝由大太监扶着走下龙椅，忽地回头看了林之语一眼。</P>

“希望是到时候，林大人可不要忘记今日在我国朝堂上的痛陈之词，鸿鹄之志啊。”</P>

话落，转身出了太和殿。</P>

林之语心下奇怪。</P>

这个永安帝，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P>

出了太和殿，即将出午门的时候，林之语被人拦下了。</P>

她认出，是那个永安帝身边的大太监秦起。</P>

“秦公公可有事？”</P>

“杂家哪能有事，是陛下想要见您，林大人随我来吧。”</P>

秦起笑着一甩拂尘，示意林之语和他一起过去。</P>

这又是闹哪出？</P>

林之语把无关的思绪抛在脑后。</P>

御书房。</P>

永安帝靠在椅子上，似是在闭眼假寐。</P>

秦起让林之语在屏风后等待，自己则进去小声道：“陛下，林大人来了。”</P>

“她可有问什么？”</P>

秦起摇摇头：“奴才说是陛下找的她，林大人只是一点头，就跟了过来，并没有说什么。”</P>

永安帝挥了挥手，秦起弓着身子退了下去。</P>

林之语踏进御书房，发现只有她和永安帝两人。</P>

行过一礼之后，永安帝坐起身子：“坐下说。”</P>

林之语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旁边已然摆着一张小椅。</P>

和永安帝平起平坐？</P>

她实在是惶恐！</P>

永安帝见她不动，缓声道：“在朝堂之上，胆子很大，怎么到寡人面前，行事就瞻前顾后了？”</P>

林之语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礼数为上，不敢逾矩。”</P>

“寡人给你这个特例，坐。”</P>

要是再推拒的话，那就是不给永安帝面子了。</P>

林之语理了理衣服，大大方方地坐下。</P>

永安帝看着她的样子，眼里多了几分怀念之色：“你在秦国，和郑婉走得很近？”</P>

林之语乍然一惊，他是如何知晓？</P>

“太后娘娘博学，我幼时常常进宫陪伴。”</P>

“难怪啊，明明是丞相家的丫头，言行举止里却处处有她的痕迹。”</P>

永安帝叹了一声。</P>

林之语在心里暗暗奇怪，看永安帝的样子，似乎极其看重郑婉，为何会把她送到秦国和亲？</P>

“婉婉小时候，就是坐在你这个位置上，看着寡人处理政务。”</P>

永安帝的目光在林之语身上停留了好些时候，才终于收回。</P>

“燕黍的事情，寡人答应了。”</P>

林之语心里大喜，只要有了种子，一点点在全国推行，上一世的人间惨剧，就不会发生了！</P>

永安帝话锋一转：“不过，除了互通商路以外，寡人还有一个条件。”</P>

“若是在秦国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应允。”</P>

“和秦国没关系。”永安帝道，“我要你找到郑婉的手记，并让人带给我？”</P>

“手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