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诶您慢点，小心着脚下。”章公公硬是在冷风中，急出了一脑门的汗。</P>

“县主不过是太年轻，以后有了孩子，就会好了。”</P>

章公公一急，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又从嘴里溜了出来。</P>

“孩子？”周霆琛蓦地又停住了脚步。</P>

雨点子在油纸伞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谁也不知道，面前这位年轻的帝王，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P>

“章公公，放出话去，就说朕最近新得了一个美人，三日后，准备封为德妃。”</P>

底下的人心里顿时就明白了过来。</P>

里面的二品县主，继续不明不白地住在乾元殿，到底是于礼不合。</P>

皇上这是要给名号了。</P>

……</P>

别院。</P>

过了一天一夜，褚念善的脸渐渐由白转红，姬偃师把了脉，长长舒了一口气。</P>

“算是抢回了一条命。”</P>

周子晋的伤也被包扎好，借了褚念善的衣服，站在院子里练剑，竟然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味道。</P>

剑影收拾了一下室内，嘟囔了一句：“这褚大人也是奇怪，柜子里全是白衣，没几件黑色的。”</P>

“黑色不吉利。”书琴从里面走了出来。</P>

“白色也不吉利。”</P>

书琴瞪了剑影一眼，“就你话多。”</P>

周子晋收了剑，瞥了一眼书琴：“醒了？”</P>

书琴点点头：“大人说有事找王爷。”</P>

“当”地一声，随着剑入鞘，周子晋把那剑丢给剑影。</P>

屋内，褚念善披着外衣，靠在床头。</P>

“称病不出，那人可起了疑心？”周子晋关上了房门。</P>

褚念善道：“十五年纪虽小，但做事妥帖，让人假扮了我的样子，故而问话的人没有看出什么。”</P>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周子晋，手上的纱布还渗着血：“还有一件新鲜事，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P>

“什么事？”</P>

“皇上要封妃了，来头不明。”</P>

周子晋的喉头滚动了两下：“是她？”</P>

“是。”</P>

一时之间，偌大的室内被这个消息给砸的鸦雀无声。</P>

没过一会，周子晋腾地一下就站起身：“我要去找她。”</P>

“你拿什么身份找她？”</P>

褚念善的话像是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是晋王爷，还是秦国的罪人？”</P>

周子晋的脸白了白：“我……”</P>

褚念善接着道：“你知道我的意思。”</P>

周子晋当然知道，早在庄伯远出事的时候，就知道了。</P>

周霆琛在位的这几年，虽说没有苛待秦国的百姓，可也有许多无辜之人，为他的皇权铺了路。</P>

其中就有褚念善的师傅，唐午。</P>

唐午是上一任的御史中丞，负责监督百官的所作所为，最是铁面无私。</P>

就连先帝，也曾被他弹劾，下了罪己诏。</P>

褚念善在准备科举的时候，为了摆脱过去的影响，孤身一人在外面漂泊，是唐午收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