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我特别想问你一句,前提是你不能生气,也不能急。”
“那你就别问了。”她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不,这话要是不问出口,我心痒难耐。”
她好似知道我要问什么,顿时又白了我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是想问,如果我打算追你,你会怎么想?”
绮罗兰顿时就笑了,那笑显得很轻佻,却又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她忽然倾身靠近病床,淡淡的香水味裹挟着压迫感扑面而来。
“追我?”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我扎着留置针的手背,“知道追我要付什么代价吗?”
我咽了下口水,针管里的药液随着脉搏突突跳动:“兰姐的规矩……得用命来抵?”
\"错了。\"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拇指按在静脉处,\"得用这里。\"
指甲在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痕,\"每道疤都是拜帖,每滴血都是聘礼。追我的男人都死在这条道上,他们的亡魂还在奈何桥排队。\"
我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那敢情好,我正愁黄泉路上没人陪聊。\"
她触电般抽回手,却又在起身时用苹果核在我额头轻轻一磕:“省省吧小狼崽子,等你把二哥的毒巢端了再说。到那时……”
尾音拖得很长,转身时大衣下摆扫过输液架,“说不定我会考虑在墓碑上给你刻个‘未亡人’。”
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她背对着我轻笑:“心跳这么快?看来这苹果不该削皮的。”
监护仪的滴滴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努力平复着心跳,目光却依旧追随着她的背影。
绮罗兰的脚步停在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微微侧过头,余光扫过我。
“兰姐,”我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逗我?”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推开门。
走廊的灯光从门缝里漏进来,映得她的轮廓有些模糊。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你觉得呢?”
我苦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留置针,药液依旧在缓缓滴落。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刺,扎得人心痒难耐,却又不敢轻易触碰。
“我觉得……”我抬起头,直视她的背影,“你是在试探我。”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试探?你还不值得我费这个心思。”
说完,她推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监护仪的滴滴声和我略显急促的呼吸。
我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全是她的影子。
她的笑,她的眼神,她指尖划过我手背时的触感,还有那句“每道疤都是拜帖,每滴血都是聘礼”。
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划开了我心底的某道防线。
我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是绮罗兰。
是那个在黑白两道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女人。
她的世界里没有温情脉脉,只有刀光剑影和生死较量。
而我,不过是个刚刚踏入她世界的愣头青,甚至连她的规矩都还没摸清。
其实我也知道,她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比较趁手的利用工具而已。
但无所谓。
像绮罗兰这样的女人,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的。
她就是女王一样的女人!
是那个即便自己的男人战死沙场,她也能扛起大旗,杀出一条血路来的女人。
她很有韵味,是我所有见过的女人中,最有女人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