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说常玉蝉去过撷芳馆、教坊司……激怒常玉蝉,再把火烧到容平县主身上,挑了容平县主招待不周的错处……容平县主自然不可能认下她的指控,这才有了原新乐侯夫人这话。
让容平县主丢尽了脸面。
她这时才让常玉蝉道歉。
可常玉蝉骑虎难下背,容平县主自己丢了脸,巴不得常玉蝉与她闹腾,最好闹腾到她也脸面尽失,心里才痛快,也不可能出面劝和,事情按照她设想的那样,越闹越大……
原只想把长辈惊过来,坐实隆郡王府主大欺客,没想到常玉蝉坠湖……
隆郡王妃想息事宁人,可柳心瑶不吃这一套,一时间也没有办法了。
她转头看向了女儿,猛地一巴掌,用力挥到容平县主脸上,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你自己做错了事,还不赶紧给沈大小姐道歉。”
她这一巴掌是下了重手,容平县主耳朵嗡嗡地,被打愣了神儿,连母亲让她道歉的话也没听清,只得捂着被打的脸,傻愣着站在原地。
柳心瑶到底是个长辈,见容平县主挨了打,心里腻味到不行,更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了。
她拉着沈昭嬑的手,就要走的。
隆郡王妃握紧了发麻的手,常玉蝉坠湖,现在人在厢房里,没人担着过错,所有的错处,这会儿全到了容平身上,她是不希望能息事宁人,可若一点表示也没有,那也说不过去了。
见女儿呆愣站着,她气都不打一处来,用力推攘了一把:“还不敢紧向沈大小姐赔个不是。”
容平县主如梦初醒,被打的脸先是一阵麻意,紧接就是一股热辣辣的疼痛,她咬了咬唇,低着头,身子颤颤巍巍地,踩着摇摇欲坠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沈昭嬑面前,红着眼眶,夹着哭腔:“沈大小姐,对不起,是我错了……”
大家这才意识到容平县主崴了脚。
却没人同情她。
谁也不是傻子,常玉蝉与沈大小姐闹腾这事,就是容平县主撺唆的,事情闹大了之后,还含糊其词地说了一通,意指沈昭嬑害常玉蝉坠了湖。
欺辱人家就算了,还要冤枉人家。
这可不是好教养。
沈昭嬑还没反应过来,柳心瑶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走。”
沈昭嬑朝众位夫人福了福身,退出了山亭。
摆明了不接受道歉。
宁郡王妃笑了一下:“这道歉来得委实迟了些,沈大小姐被常三小姐冒犯,被容平县主轻慢,也是受尽了委屈,末了还要被冤枉,是她害常三小姐坠湖,前因后果都没弄清楚,就被一些人扣了错处,承受长辈们的无端指责,这花会办得实在叫人不痛快,走了,我们也都回府去。”
汝郡王妃深以为然:“我都不知道姑月仙子这号人,还是听别家夫人提起才知道内情……也不知道这些个养在深闺里的姐儿们,是如何知道这等腌臜人,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也不担心臊了脸皮,辱了自己的声誉。”
康郡王妃见隆郡王妃吃瘪,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你们有所不知,我家那个小浑蛋,从前最爱逛撷芳馆,”齐知衡送到了陪都,满京都知道这事,她也不怕丢脸,“听他说,从前在撷芳见过齐世子呢,旁人不知道姑月仙子是什么人,齐世子定是知道的……指不定,这还是隆郡王府的产业。”
夫人们都是一脸惊讶,康郡王妃敢当众说这话,是肯定了撷芳馆与隆郡王府有关……
这么一来,便坐实了隆郡王府故意拿姑月仙子欺辱沈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