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国公蹙眉,脸色有些难看:“布局多年最后却功亏一篑?”
齐知平心里一咯噔:“您要对镇北侯府下手了?”
舅舅想拿到镇北侯府、辅国公府、武清侯三家,任何一家的把柄,却并不打算对付这三家,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参与党争罢了。
显国公垂眼捻动着手里的核桃:“皇上钦点了镇北侯教导三皇子骑射,眼下镇北侯府没有明确要参与党争,与显国公府为敌,不过等选妃一事定下来,也是迟早的事,能攥一些把柄,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齐知平点头:“我再想想办法。”
……
庆宴功接近尾声时,气氛便消沉下来了,呜咽低泣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一个军卒想到了,那些老卒结成军阵,对铁勒部部的骑兵发起自杀式的冲锋……突然间情绪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一声号哭,仿佛会传染一般,很多将士都不禁红了眼眶,忍不住热泪盈眶,还有人跟着一起嚎哭。
齐晏然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眼眶不禁红了。
他和四百余军卒,迷失在草原深处,后来遭遇了八百人的铁勒部精锐,他们当时就想着,反正已经迷失了,若是走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一把,万一他们胜利了,俘虏几个活口,兴许还能带他们走出草原,与主力军汇合……就算输了,能带走一个是一个。
年龄最大,受伤最重的军卒首先站出来,充当诱饵,故布疑阵……
他们最先牺牲的。
齐雍沉默地站在高台上,过了很久,这才缓缓走下了广场。
受赏的将士们连忙下跪行礼。
齐雍大喊一声:“我们好酒好肉,祭奠牺牲的战士,这功盖千秋的功绩,应与兄弟同享。”
将士们冲上高台,把乐师舞姬们赶下台去,把偌大的高台清理干净,充当祭台。
礼部的官员吓了一跳,连忙冲到广场上:“这里是泰和殿,不能行祭,殿下您这样不符合礼制。”
齐雍淡淡瞥了他一眼:“一切后果由孤一人承担。”
礼部的官员被他这一眼瞥得心惊胆战,小腿肚子都在打颤,他急声道:“殿下,您不要为难……”
“退下!”齐雍喝了一声。
礼部的官员身体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们也不是真要阻止,只是泰和殿行祭毕竟不合礼制……礼部总不能干眼瞧着,既然殿下要承担后果,还有礼部什么事。
秦和殿里的大臣们听到动静,纷纷出了大殿,见到殿下要在泰和殿的广场上行祭,也都吓了一跳,要知道秦和殿是宫里举办宴乐典礼的地方,行祭多不吉利啊,都没有这样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