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帮腔:“昭姐儿伤的只是名声,可我们家青词毁地却是一生啊……”
便连沈峥也是一脸哀求:“大哥,这事是我们二房对不住昭姐儿,回头我一定会好好弥补昭姐儿……”
沈君辰恍惚地看着二房一张张理直气壮的丑恶嘴脸,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向来最敬重的叔婶长辈……
白桦叫母亲拖下去关了起来,他这时才回过味来,是白桦向沈青词传递消息,还让白可桦撺唆他,带苏明霁去翠竹轩歇息。
沈青词利用了他,去翠竹院私会大姐姐的未婚夫。
他在无知无觉之中,就成为了沈青词祸害大姐姐的帮凶。
明明是他们不知羞耻,祸害了大姐姐,让大姐姐受了委屈,现如今为保沈青词的名节,还要换亲,损害大姐姐的名声,让大姐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大姐姐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凭何这样对大姐姐?
大姐姐被自己的妹妹和未婚夫背叛了,他们还想逼死大姐姐吗?
什么善解人意,什么性子柔善……
他还是真瞎了眼。
“凭什么?”沈君辰再也忍不住了,他冲到堂中,大声道,“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大姐姐?明明做错事的人是沈青词,不是大姐姐,为什么受委屈的人却是大姐姐,为什么要让牺牲大姐姐的名声,来成全沈青词的一生?”
“你们凭什么这么欺负大姐姐?”
“你们凭什么?”
“我爹才是镇北侯府的一家之主,还轮不到你们二房做主,你们要是敢欺负大姐姐,我就把沈青词的破事抖落出去,大姐姐毁了名声,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做人,她沈青词也别想好过。”
沈昭嬑抬眼看了沈君辰一眼,他急赤白脸的,整个人气得直喘气。
也不枉她算计了这一出。
“放肆!”沈老夫人气得猛拍桌子,拔高了声量教训,“大人说话,哪你插嘴的份,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君辰气笑了:“这话您应该问沈青词才是,我便是再不知礼数,也不会搁家里祸害自家人。”
沈老夫人生生气了一个仰倒,哆嗦着手指,指着他半晌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沈青词哽咽落泪,哀声求道:“四弟,我名节已毁,如果不能嫁进武宁侯府,这一辈子就全完了,四弟,是我对不起大姐姐……”
从前沈君辰每次看到她这副柔弱无辜的模样,都觉得她柔弱可欺,便想要维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甚至还认为是大姐姐太过娇蛮,欺负了她。
为了她与大姐姐都疏远了情分。
想来当真是讽刺至极。
沈君辰看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简直虚伪得令人作呕:“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该,做错事的人是你,不论怎样,也该你自己受着,没得让旁人为你承担过错的道理,你不是向来柔弱善良,对大姐姐十分敬重吗?那你肯定不忍心让大姐姐因你名声受损!”
沈青词软倒在地上,默默流泪。
沈老夫人气急败坏:“混账东西,把他拉下去……”
沈岐偏头,见武宁侯府几人一声不吭,这一家子比想象之中还要贪心,既想要息事宁人,护住苏明霁的名声,又想让他帮忙拿下营卫指挥佥事的位置,还想继续利用婚事扒着镇北侯府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