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觉得不妥当:“生蚝没有烹饪,应该算做冷盘,这样当成头菜送上去会不会有些不妥当?”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处理生蚝的。
沈昭嬑道:“也就吃个稀罕。”
齐雍喜欢生蚝,也算投其所好,没什么不妥的。
大小姐这样安排,管事也不反对,可大厨房出了问题,就是他的差错:“还有多余的生蚝,不如再做个浇汁生蚝?”
大厨房有个厨子调得一手好酱汁,十分拿得出手。
沈昭嬑赞许点头:“就依你的意思。”
管事连忙下去安排。
沈昭嬑看了时间,距离午膳还有半个时辰,便打算将熬好的鲜奶血糯米花胶羹给齐雍送去。
红药道:“贵人在樨香院。”
沈昭嬑脚下微顿,想到那天深夜和齐雍在樨香院“私会”的事,头皮一紧:“父亲是不是也在?”
红药忙道:“奴婢刚才过去瞧了,侯爷和殿下在八角亭里下棋。”
听说父亲也在,沈昭嬑这才放下心来,带着红药去了樨香院。
两个带刀侍卫一左一右守在樨香院门口,见沈昭嬑过来,目光锐利地将她扫射了一遍,并没有拦她。
八角亭建在丛木掩映处,十分幽静,在远处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沈昭嬑靠近八角亭,才看到齐雍一个人坐在里面下棋,说好了在亭中作陪的父亲又又又不见了。
沈昭嬑瞪了红药一眼,转头就走。
红药一脸无辜,之前她确实亲眼看到侯爷和殿下在亭中下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侯爷就不见了人影。
齐雍弯了一下唇角,指腹夹了一粒白棋,头也不抬:“逐风!”
逐风突然现身,挡住了沈昭嬑的去路,沈昭嬑瞪大了眼睛:“让开!”
逐风身体纹丝不动。
沈昭嬑气得直跺脚:“这里是我家。”
逐风分毫不让。
身后传来戏谑的笑声,沈昭嬑转头,就见齐雍就站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跑什么?嗯?”
沈昭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向他行礼:“小女不知殿下一人在此,无意打扰了殿下清净……”
“无妨,”齐雍打断她的话,“不打扰。”
沈昭嬑噎了一下:“不知我父亲去了何处?竟然留殿下一人在亭中,实在是招待不周。”
她也想知道,向来十分靠谱的爹爹,为何屡次在齐雍殿下面前出岔子。
上次是为了祖传的宝刀,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把堂堂齐王殿撂下了?
齐雍笑了:“府中来了客人,侯爷去前厅见客,去去就回,沈大小姐来得可是真不巧呢。”
沈昭嬑有些无语了:“既然父亲不在,小女也不便久留,便先行告退。”
“方圆十丈,除了我的护卫,连一只麻雀也飞不进来,不用担心会被人撞破,”齐雍上前一步,俯身凑过去,嗓音落在她耳边,“你在这里私会外男!”
他嗓音低沉,含带了一丝戏谑,听在沈昭嬑耳里,却仿佛是在嘲笑她一般。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她抬起头,看着齐雍,眼眶微微发红,“我只是过来给殿下送些餐前吃食,怎会知道父亲竟不在殿下身边作陪,樨香院里只有殿下一个人在?我分明使了丫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