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郡王妃陈氏,生养了世子齐知平,次子齐知泽,还有一位嫡女宛平县主,年方十四,同你们年岁相当,听说是娇俏可人的性子……”
沈心婉听的认真。
这些何嬷嬷之前同她讲过,她担心记不住,就取了纸墨把隆郡王府的人物关系都写了下来,回到三房后,反复看了许多遍,都能倒背如流了。
隆郡王府另有十多位庶女,想来这次花会有些交集,反倒是宛平郡主,大约不会跟她有交集。
提及了隆郡王府,难免就要提一嘴显国公府:“显国公府是太后娘娘的母家,自成祖起,就一直显赫至今,显国公和隆郡王妃,是太后娘娘的姑侄,显国公夫人已经不大出来走动,现在家里是由世子夫人在主持中馈。”
“显国公世子夫人自出武阳侯府常家,生养了两子一女,嫡长女陈嘉柔,今年十三岁,她模样长得像太后娘娘,深得太后娘娘的喜爱,听说她诗书才艺也是极好,已经有些名声了……”
见沈心婉听的认真,她索性又提了显国公世子夫人的娘家,武阳侯府。
武阳侯目前在襄阳驻守,也是京里十分显赫的人家。
不知不觉,就越说越多了。
马车到了隆郡王府门前时,这些复杂的人物关系,听得沈心婉已经有些头大了,却还认真听着。
她心里明白,这些就是庶女与嫡女之间的天堑。
大伯母是抬举她,才与她讲了这么多。
努力听着,能记多少是多少。
显国公府漆红的大门,敞开了迎客,门前两座石狮一坐一卧,石狮嘴里含着石珠,怒目圆睁,望着前方,显得威武气派。
马车甫一停下,就有婆子上前来询问,赵嬷嬷下车,呈上了请帖,婆子立马堆起笑容,客气地引着镇北侯府的马车,从旁边供马车出行的洞门通过。
洞门里是一条通道,一边设了马槽,一边设了马道,已经安置了不少车马。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停在垂花门前。
柳心瑶先一步下了马车,沈昭嬑和沈心婉也相继下来。
陆续落了半个月的雪,总是阴沉沉的天色,在今日放晴了,檐角屋顶覆着一层落雪,阳光映在上面,光芒刺眼。
婆子引着柳心瑶一行人进了庭院,一棵高耸的香樟树绿云如盖,嫩绿的叶子在冬日更加苍翠,上面覆着点点残雪。
院里摆了几张长案,放着宴客的名册,内院的管事妈妈坐在案前。
引着她们过来的婆子高声唱名,声音哄亮:“镇北侯夫人、陈二夫人,携府中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到。”
坐在案前的管事妈妈,执笔在宴客的册子上一划。
便有丫鬟就上前,与赵嬷嬷交接了礼单与贺礼,并交给负责纳礼的管事,将礼单登记造册。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隆郡王妃就在前边宴客,镇北侯府向府里递了请帖,还没进府,她就得了消息,从内院赶过来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