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了忘年交?是不是老龙计?什么事是你们共同关注的?并且很神密的样子,并要排我之外?说!不要让我揪起你的耳朵,是不是?”
“没有刻意要隐瞒你,我来时你不在,关于入党的事,并无其他,为什么你来去这样快?照你这么说:这事不了了之?”
“不然呢?那个主要是长得不行,个子矮,口头表达能力还不错,但身上有浮躁之气,据媒人说:这里有几个钱,就在神州这边,希望石姐能去看一下,谈两分钟话,石姐推说报社有事,就走了!所以……”
“第一印象不好呗!但人不能只看外表,这东西欺骗过许多人!”
“好像你是过来人似的,经验有多老道似的,其实你也是生瓜蛋子!纸上谈兵还行,实际操作,就差那么一点点,是不是?”别人的脑门被她戳一下,没有轻曼,只有撩骚,“战争到底打不打得起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空耗时间,浪费生命,一天天的,让人心烦意乱,你要打就打,好坏不论,你要不打,就放个响屁,让我回西凉城里,该干嘛干嘛,这算怎么一回事?逃难不像逃难,窝在神州,算是干嘛的?”
“你那‘该干嘛干嘛’究竟是啥意思?”
“我嫁人!我结婚!我生孩子,管你啥屁屁事?”
“急啦?”
“就急啦!你妈命真好!生了一堆你们,还那么优秀!哎,看过你俩弟弟吗?”
“看过!”
“你说神大的弟弟,是个风云人物,激进得要炸裂,风头正劲,你没提醒他一下,当局者可是限共摷共的,之所以没腾出手来,可能也是……”
“厅长是不是那姓齐?他现在恐怕是正想下一步逃跑路径吧?三县警察局命运恐怕已经教育了他,这些省大员逃跑,会不会也丢下他,他哪有心思干这个,不管什么党,比起命来,都微不足道,你想生几个孩子?也三儿三女?那可得抓紧时间!”
“滚!”苏茜云在他脚上猛跺一下。
钱牧寒在给乌白打电话,话说一半,突然他停了下来,觉得话说得有些多,想要挂断,但手中的电话迟迟放不下。
“怎么啦?钱大主任,话说了一半,怎么啦?你我说话没有那么多顾忌吧?你是想说汪天培的事吧?我看他是想做铁杆汉奸,耿直了一辈子的老殷,摊上这么败家的女婿,恐怕知道了他又要晕一回,如果再晕,运气能不能那么好,值此敏感时刻,别人是千方百计要切断一切与日本人联系,唯恐将来说不清:一屁股跌黄泥地里,不是屎也是屎!这孙子倒好,尽往敏感地方闯!哎~!还真没办法,他以为他是谁呀?这是家败要出地蠰子,我看他十之**已经走在危险边沿线上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看他还自以为是不?哎~,任何时候,特别是到了紧急关头,总有人趋之若鹜,为了蝇头小利,只身犯险,总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当别人是傻子,广木弘一不见的城防图,说不定就是他提供的,他和那个浅仓次朗一直走得很近,他们的藏身之处,我们一直找不到,红党是怎么找到,这太让我奇怪了,难道我们力行社是摆设吗?那个王魁元怎么样?头回相当活跃,省党部这些大佬还嫌捞得不够,还想开辟新的理财之路,就不怕脑袋会掉?”
“他恐怕与汪天培有所不同,姑且看之姑且论之,不说他们了,钱其军这个人可靠吗?”
“他只是借道的商人,有钱主席这张虎皮,他还不往足里捞?这老家伙够油滑的,一看形势不对,立刻马上调到闲职上享清福,这就是我们的官员,开会时一个个兴誓旦旦,一离桌子,自己的小算盘就打得稀里哗啦响,和平时期做官,天下大乱时期保命,一个个削尖脑袋钻营,党国史才多少年,就**成这样?倒腾枪械还不够,还要插手国需,美利坚汽车,瑞士手表凡之所需,没有他搞不到的东西,你说这些人是不是蛀虫?是蛀虫还不能抓,他们背后都有多座靠山,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都和部长家族,有着千丝成缕联系,谁还有心思打仗?全钻钱眼里,一个比一个嘥(方言:厉害)!国之不幸啊,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各路军阀背后,全是财团操控,这些人与军政要沆瀣一气,谁拿他们也没办法!我这唠骚话,也就只能对你说说,被抓被杀的,全是些没背景的人,抓小放大,最终不了了之,这样的国家和军队,怎能不一溃千里?”
“我们在这儿杞人忧天有什么用?还不是看上头意思行事?谁让咱磨小不压麸?算啦,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天塌了由地等着,难免各个阶层弥漫着一股哀叹之声,这种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危急感,让许多人惶惶不可终日,还有几人思之想之国之大忌?说句不中听的,这个国和这个党快啰!反观之,那群被笑话成丐帮的党,我认为那才是最终的希望,说句混蛋话:攘外必先安内这种国策确实是错误的,这么些年过去了,那片红色土壤咋就剿不灭,老百姓有句土话,倒是引发人发上古之忧思:究竟是驴不走,还是磨不转?当时赵普给宋太宗提出这一政策为何最终能赢?还不是执行的问题,上行下效,全在玩大忽悠,一些人整天就是借机整人,下面只能唯命是从,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党国,怎能说服别人,己不正,焉能正人?”
“理是这么个理,谁都知道,由于我们这个党,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所以管理起来,有些混乱,既要讲党性,又要留有面子,这种革命不彻底性,所以结局注定。反观职场,你就明白了,干的不如转的,转的不如捣蛋的,这种最大不公平性,伤害了一大部分人的积极性,不再讨论啦,你是我老领导,就这我些唠骚和反动言论,换了别人,我是不讲的!”
“你是有所指吧?是说史凤琳吧?李大志之流的吧?”
“我可啥都没说!”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乌白同志,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史凤琳这个人,除了那驴脾气不好外,基本上是个党性纯洁的人,的确,命运对这样人不公,小乌啊,这样吧,等他从连脚那儿回来之后,我会亲自找戴主任,他是该提拔提拔了,就总论资排辈,也早该排到他了!”
“为领导能够有些认识,鼓掌!”
“你拉倒,电话那头你用嘴吧唧,当我傻子?只是事情没办成之前,别到处哄哄,以防某些人挖墙角!哎,有件事,我得问你一下,小乌,陈啸虎你熟悉吗?”
“算是认识,怎么啦?他不是史凤琳小舅子吗?他究竟是什么色的?头回可有举报:说他有可能是共……?”
“老同志,不要听风就是雨,你知道他推荐是谁吗?你可以去查查,该同志还是不错的,多次在轰炸之后,只身犯险,去联系我们遗留旧警察,以便在适当时候,光复那三个县,说到这事,我倒是有些疑问解释不清了,自从杉山元提出的‘三个亡华’的谬论以来,日军一向雷厉风行,我们见识过,他们不是早就制定了‘天女散花’计划吗?怎么还不实施?这说明什么?”
“有关这个,上面也是莫衷一是,各种说话都有,一说是:日军准备不充分,持这种论调的,是根据日军进攻路线以及占令县城布兵情况来看的。”
“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集中优势兵力,光复县城?还在拖延时间,举旗不定?能闪击为何不动?”
“可能是怕中了日本人圈套,所以敌不动我不动!”
“混蛋至极,凡是靠等,这不是贻误战机嘛,听陈啸虎汇报说:日本人现在正在占领地招募警察,这说明什么?日军兵力不足,德川联队在横江虚晃一枪,不管咋说,还是令人兴慰的,中国人能够捐弃前嫌,同仇敌忾,战场检阅了中国人,只是可惜:那个至少表面上改变战争格局的人能人志士,至今还没找到:谁是锉刀?我们不得而知,日本人咄咄逼人,要找锉刀,未能如愿哪,他杀了日本情报界的帝国之花:原田浩二!推迟了西进的脚步!中国人平时可以是一盘散沙,紧急关头,还是能拧成一股绳的,共党的小孤山纵队,能打下我们的临江县城,更能驰援横江战役,这就是我们中国人!不说啦,说得太多,言多必失!老领导,再见!”乌白放下电话,心一下子清爽了许多,窝居心中多天的情绪,一下子宣泄出去,这叫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