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婉玉的真面(2 / 2)

天穹之巅Aethoria 君子烛 3414 字 2024-03-05

“有些人自出生开始,就如你一般坦率纯粹。而像我这样的人,则从出生开始,就着迷于物质享受的点点滴滴。”金婉玉的眼睛好似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时连嬴澜也觉得有点压抑。

“钱,色,权。这些大人物们暗箱操作里所为的一切,我自幼开始就十分感兴趣。就像是天分一样,对将这三样事物揽之入怀的心思,萌发的相当之早。不知道这样对于物质财富的喜爱算不算一种遗传,但若真是这样,就不得不感叹,我们将走过的路,其中究竟被基因决定了多少呢。”

“我能坐在这里,坐上学生能做到的最高位置。自然需要依靠相当的智力。但我认为,智力只是先天被给予的大脑条件,依旧是物质财富的一种,并不代表灵魂的形状。”

“有些时候我在想,自己的三大欲望过于强烈,导致冲淡了我对自己灵魂的认知。人人都能做到理性,但在理性之下又各不相同。甚至这份察觉周围人类心思的细腻,都让我怀疑,是否来自于‘女性’这一性别下的能力加持。”

“这所学校,来来往往的人,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黑暗。即便是那些选拔上来的探花榜眼,也都未必是知书达理,而是仗势欺人,利益熏心。我天天都在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麻痹了。懂得人情世故的孩子,却未必在学术上有那帮家伙叱咤风云,可一天到晚要被他们嘲弄,受那帮子气。”

“好比洛瑶那丫头,迷迷糊糊,以为自己是个道士又学了点化学就可以搞什么新世纪炼丹,时不时就被人家忽悠着。觊觎她的人其实不少,包括高二年级其他一些党派的高级职称,很多次都是我暗中托人替她摆平。只是她十分看不惯我拉帮结派的做法,不过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她自己着实受着这不请自来的恩惠。”

“婉玉姐很了解洛学姐呢。”

“认识她也有好几年了,一直吵吵闹闹的。可思来想去,或许我跟她的关系才是最纯粹的。真是孽缘呢。”

“毕竟,此前您的世界里,除去仆人们,还有女儿们,对么?”嬴澜试探性的问道。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啊。因缘是哪一位呢?”以金婉玉的为人处事技巧,理解这点意思依旧是小儿科。

“吴碧莲。是我兄弟初中时的单恋对象。近日她与何人有染,婉玉姐想必是明白的吧?”

“哎呀。这可真是那你的好兄弟陷进去了吗?”金婉玉啧了声嘴。

“只差一步。听说是想起我的告诫才收手的。”

“很好。于我而言,其实并不希望光暗世界的边缘人进到暗的那边。若你的小兄弟染上了这一行,想必会和正经的恋爱愈驰愈远的,即便那也是我遥不可及的东西。”

“澜弟弟,我要说的是。在我将年级资源统筹,并规范化经营之前,零星的皮肉合同就已经存在了。供需曲线这种事情,一般还是先要有需求,才会有供给。一边寻求快乐,一边寻求金钱。来我这投名,或是我稍加点拨的小花,确实没有多少正经的。我只是做中间商,擭取一部分金钱利益就可以了。”

“你若是好奇为什么的话。有一天,我偶然闪过“自己的过往好似都被欲望导着走一样”这个念头。不禁感叹,若是将生理欲望剥离,走过来的十几年人生是多么空虚。”

“于是乎,我突然想到。如果戒断不了自己的欲望,那就积累资本,排山倒海般地将欲望悉数满足。这样或许最终能提供给我机会,了解真实的自我。”

“埃斯帕索能够满足我的口腹之欲,能为我提供金钱。背后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愿管,那段时间还是老会长当政。有些事情,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正好借了你的福气,让老会长下台,我亲自上台。嗨。不知道洛瑶有没有跟你说我好算计,老会长背锅啥的,但我开的这怡红院里面他就是黑钻级客户。”

“原来如此这也算不上可惜。可是我听说,您上副会长位子的时候,用了不一样的手段?”

金婉玉听到这番话,顿时急了,因为想着要在嬴澜面前留下个好的印象。“那都是谣传!谣传!有些时候我是为了面子,要抓住女儿们的心,树立形象会故意这么讲的。我自己是不会下海的!尊严还是要有的!还有,我上位靠的是牵线搭桥!”

“哈哈哈。没想到婉玉学姐也会有慌慌张张的一面。真没想到,让我不禁觉得有点可爱。”

“咳咳。真是失态。让澜弟弟见笑了。”

“说来,我好像根本落不得和别人像这样面对面谈心的机会。这可是全八中人都得不到的金会长大放血哦,你可要好好珍惜!”

“嗯嗯,我会的。”

“真是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我这样都招了,就怕澜弟弟不答应了。是不是因为澜弟弟看上去太可靠了?”

“说到可靠,请姐姐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再决定我是否可靠吧。”

“婉玉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在听,总的来说,我认为婉玉姐姐是相当纯粹的人。”

“纯粹?”

“与我这种追求真理的人不同,您在追寻自我。您注重的是欲望及物质条件本身,而非我所属的理性和精神。”

“婉玉姐姐在满足欲望,获得快乐中反思。而我居安思危,要么就在痛苦中继续品味痛苦,鲜有真正放情纵欲的时候。”

“您在寻求自我的路上,而我在知询自我从何而来的路上。用文明作比的话,就好比,您是注重文化和金币的文明,而我是注重科技和信仰的文明。”

“可能您会觉得,我进行哲学思考,思考人生价值等等,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但这里面会牵扯到的一个最根本的与‘快乐’的矛盾。”

“人客观的价值取决于他为人类整体做出的贡献,但人主观的意义取决于他得到的幸福本身。”

“因此我觉得,婉玉姐姐的欲望强烈这件事,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坏事。不如说我挺羡慕这样,自由自在,逍遥自得的生活。社会总是倡导着剥削自我价值的风气,为了分数,为了战胜别人,为了老板工作等等,这都是蔑视人的自我意义。没有必要为了自己提出的某个宏大远大的追求,去痛苦地躬耕。即便极致的享乐主义也是个巨坑。”

“像我这样的人,总是会感知到自己被赋予了某种使命感。我心智里所带有的自卑,让我逐渐剥离自我,将自己的价值估价为公众的价值实现。比如为了某个女孩的幸福,放下自己平静的生活,去和埃斯帕索血战到底。”

“看来已经有小姑娘捷足先登了,她可真是幸运。弄得我都有点儿羡慕了。”

“所以,不要轻易否认自己的生理特征所带给自己的倾向性。你我都可以有不同的活法,而彼此的世界依旧可以毫无顾忌地相交。快乐为主的人生规划里,只要达到自己满意的程度,就可以了。”

“毫无疑问地相交你还真会暗示。”

“如果真的对自我抱有疑问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咨询。我很乐意为姐姐分忧解难。若姐姐的欲望非要满足不可,我也可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说的是,这样的欲望吗?”

金婉玉一个侧身,紧紧将嬴澜按在沙发背上,做出了“沙发咚”的架势。两人脸与脸的距离不过三寸而已。

细葱般的玉指在嬴澜的喉结上轻轻向下拂动,津津有味地感受着嬴澜心跳加快的呼吸急促。她终究是将手指挪到了最上颗的纽扣,柔和地将它解开,又将脸挪近一分。

“哈呜”地在嬴澜肩膀地右侧留下了一道唇印,甚至伴有轻轻吮吸的动作。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嬴澜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微微地颤抖着。金婉玉意犹未尽地移开嘴唇,尝试着细细品味莫须有的汗液味道。

“了解到的一些知识,可能都是为了今天”

她再度将葱指伸向嬴澜的第二颗纽扣,终究嬴澜是意识到大事不妙,再这样下去金婉玉可能会真的动手动脚。这学生会室是她的地盘,要是真出事了无论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应他的,连忙喊了出来:

“姐姐不要啊!”

“你真有趣,弄得我越来越想继续下去了。”金婉玉移回了身子,象征性的,又在抚摸嬴澜的手指上舔舐了一下。

“我刚刚说的话,您有在听吗!?”嬴澜手忙脚乱地把扣子重新扣好。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煞有其事地对我说了这么多,你做好满足我的准备了吧?”

“啊,这!?”

“若不是在意我,你何必多费这么多口舌。如此博取我的好感,你当真,要收了我?”

“我的欲望,可比你想象的,还要过分。”

“为、为学生会帮忙这事,我是可以考虑的!”嬴澜连忙岔开话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就讲了讲哲学内容,怎么莫名其妙地加上好感度了,这攻略路线也太怪了吧!

其实就是答应了的意思,金婉玉明白。虽然还想再调戏调戏,不过来日方长,把他留在身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真是太好了!与澜弟弟交流一番后,收获很大。投资回报率赚翻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事,姐姐罩着你!”

金婉玉一个眼神,嬴澜即明白是可以走了的意思。当即站起,说道:

“那,那我就先告辞了!婉玉姐姐再见!”

“拜拜!”

挥手告别之后,嬴澜咚地一声关上了门。在门外捂了好一会儿脸,不断尝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总算解放了,哎哟,紧张死了,紧张死了。我靠,差点要被逆推了,她是认真的!!!她她她真的是好危险啊,啊!!!”

学生会的过道里都有金婉玉暗设的麦克风,她听到了嬴澜的抱怨,翻来覆去地品味着。金婉玉认为,人们在她听不见的地方说出的话语,往往会反映他们的真实想法。尤其是在快要觐见她的这过道里。可嬴澜连独自的抱怨都这般天真,回想起他英俊潇洒的脸庞,金婉玉又是有点食欲大发。

“好弟弟。我刚才所言亦无半点虚假,但唯有一点我有隐瞒。”

“我或许的确如你所言般的纯粹,可就在今天下午,第一次有了这种不纯粹的感情。这不在计划之内,而是临时起意。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乐。”

“啊~学弟~”

金婉玉舔舐完嘴唇,大口喘着粗气,抱着沙发上的靠垫,呼哧呼哧的脑补着不得了的画面。

正要走出校门打算回家的路上:

聊天窗口:【洛瑶】

嬴澜:“我逃出来了,婉玉姐让我有时间去学生会干活。”

洛瑶:“好耶!我就知道学弟能魅惑到她的!这样我们社就在学生会又有卧底啦!”

嬴澜:“小丑竟是我自己!”

“小澜,这么晚才出来啊?是有什么事吗?”

等待他一道放学回家的雪茉一眼就瞥见了脖子上的唇印。

“啊,雪茉”

没等嬴澜反应过来,雪茉就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把住嬴澜的肩膀,在唇印上方嗅了一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嬴澜直直地在原地一愣。

“是不认识的女人的味道呢。你完事以后都不晓得擦擦么?”

雪茉的眼睛犀利地如盯上猎物的秃鹰。

“啊!这!!我才是受害者!!”

“那你告诉我,她是谁?”

“金金婉玉会长。”

“没想到你也会出卖肉体”

“我没有啊!!我就是去申请个经费,然后她觉得我很可靠,就和我谈了会儿心。我稍微开导了一下她以后,她就对我这样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能吸引刚见面的女人和你谈心还留下了一个唇印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雪茉竟也一时语塞,拿出一张湿巾,一副小镜子递给嬴澜。

“这、这是我的问题吗?”嬴澜接过湿巾和镜子,赶忙仔细地擦了擦,将其还给了雪茉。

“不管怎么说虽然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我还是好气呀。我好气呀!!我先走了!”

雪茉嘟噜着腮帮子一个人往门口走了。

“别!等等我呀!!”

第一天的雪茉或许真的有点生气,但是第二天往后,她就耍起了小心眼。觉得自己装作生气的样子,嬴澜就会哄着自己。而嬴澜确实如她所料地,对她的情绪耿耿于怀,一直好声好气地跟着。很快她就产生了相当程度的罪恶感,想着啥时候再找机会向他坦白。